“二少,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穿著黑色燕尾服的領班眼尖,蘇暮雍才一路麵就迎了去。
對著這位眼熟的領班調侃一句,“怎麼,規定我不能來這裏了?”
領班倒是立馬垂頭,“哪裏的話,二少是九龍的貴客,自然是歡迎,是要去您固定的包廂嗎?”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台那兒喝點酒,你去招呼別人吧。”隨意地回首,蘇暮雍倒是對著幾個停住的女郎笑了笑,眼眸流轉間倒是添了幾分媚色,領班倒是察言觀色極佳的人,不然也不能在九龍裏坐領班的位置,“那麼二少盡興,若有需要,請立即找我。”
蘇暮雍倒是心底冷笑,今日來的若不是他,這勢力的領班會如此殷勤周到嗎?錢與地位果然是這世間最實際的東西,這樣一想,蘇暮雍就嘲笑那遠走他國的哥哥,擺著現成的蘇氏金融企業不要,偏生要尋那些個所謂的藝術,甚至還要為了一個普通的女子鬧到與家裏決裂,若是他蘇暮雍那是絕對不會的!
信步走在吧台之間,蘇暮雍倒是發現了兩個不錯的女子,這樣子的女子好聚好散,倒是他慣來的口味。
隻是等蘇暮雍目光落到調酒台那一側的時候步子一頓,那人不是梁氏少東家梁子夜嗎?
“倒是難得見到梁少爺會來這種地方作樂。”打了個漂亮的響指,酒保立馬將調好的一杯Gnnamania推了過來,蘇暮雍是這裏的常客,平素裏也喜歡這款用三分之一哥頓氈酒與三分之二的馬天尼甜白威末調成的雞尾酒,滴數滴苦汁,酒色瑰麗華美,蘇暮雍與其說是愛這種酒的味道,倒不如說他更喜歡這酒的顏色。
奢靡到死的華麗啊。
梁子夜隻不過悶了一口酒後微微抬眸,不曾開口說話,這漫天飛的閑言碎語他不信蘇二少不知道,故作這般又何必呢?
梁子夜不答話,酒保已經機靈地又換了一杯新酒,蘇暮雍抿了口酒,也不去看邊的梁子夜,隻用修長的指尖沿著酒杯一圈圈描摹,輕柔地恍如手下是心愛女子的臉龐,帶著一份魅惑的眷戀,直到身子兩側各自一個嬈嫵媚的女子偎依過來。
要什麼的都有?那有怎樣,這麼多人,他獨獨放不開那個該死的君子,你叫他要如何去坐,才能將那可人兒從心口剜掉?
這樣子一想,君子懷孕了,那個孩子不是他的,君子嫁人了,新郎不是他。這樣的結果,他根本想都不曾想過,卻偏偏發生了,這要他如何自處?
聽說婚禮後沒多久,沈廷宇就帶著君子去美國,現在還沒有回國……聽說……該死的,這一切都是聽說的,什麼時候,他與君子之間居然淪落到聽說這般的境地了?
蘇暮雍眯著眼睛仔細看著麵前這人,“煜盛這樣一來,倒是成了姻親,到時候那臨郊的項目倒是要分小弟一點好處呢。”
江山與從來不可兼得,這樣一來梁子夜是丟了一個養女,換來煜盛這樣一個姻親,果然是筆好買賣,蘇暮雍眼底閃過一抹,原來還打算靜觀其變,比較東郊那塊房產不是一個梁氏就可以獨吞的,蘇氏原本是打算等梁氏捉襟見肘的時候伸出援手獲得最大的利益,現在一來,似乎是沒這個必要了。
“不要跟我說煜盛,說沈廷宇!”握著酒杯的修長手指指節泛白,梁子夜二十幾年絕好的修養都幾近崩潰,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抓住沈廷宇狠狠地打一頓。
可惜,他現在不在自己麵前。
“滾!”
“一直以為你跟我是一樣的人,現在看來,倒不像是一樣的。”扭開酒蓋子,蘇暮雍抿了口酒,微苦倒是清涼透心。
“君子,隻有一個,卻永遠不是我的了,蘇二少,你應該喜歡過人吧,其實我們就是一樣的人。”一樣沒用的人,一樣是被拋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