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亦如珠似寶,隻是恨你有眼無珠(1 / 2)

方懋揚問她,“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可是那時候他們身上所有的錢加起來也隻夠去民政局領一本結婚證。

她最終沒有跟他去民政局,這樣的事情她做不到,這樣的婚姻她無法心安理得坦然的接受。沒有他家裏的支持,她也無法對自己的父母交代。

父母養她這二十年,不是要讓她連結婚都偷偷摸摸的。

可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那是她唯一一次的機會,錯過了就再也沒有。

剛開始那段時間她時常後悔,後悔如果當初沒有想那麼多,如今的局麵會不會要好一點?可是後來才知道,即使悔青了腸子她也還是現在的孔半夏,她和方懋揚已經一點聯係也沒有了。

她當初對方懋揚說“不要緊,我們再忍一忍,咬咬牙就過去了。”她以為時間長了他父母就能接受她,她以為時間長了,他父母就能知道他的堅定。

可是原來咬咬牙的時間還沒熬過去,他們已經散了。

那些日子她整日整夜的恍惚,無論如何也睡不著。閉上眼睛他的臉就飄在眼前,那麼清晰,清晰的好像張口就要朝著她笑。她在床上痛的死去活來,身體窩成一團,抖的像篩糠的篩子。這樣痛時她還要想一想他是否也和她一樣!

攪碎的五髒六腑仍不放過她,自虐一樣可悲的想著他的一切,仿佛不是這樣自虐便不能夠解脫!

她兩個星期瘦去十斤,在那樣關鍵的時刻消沉的像樓道陰影裏走出來的鬼魅。她跪在老師麵前想要回那曾經她拒絕掉的保送名額。雖然為時已晚,可導師後來依然千方百計的為她要來了名額。

誰也再不知道那段時間她心裏撕心裂肺的痛和絕處逢生時下的決心。

她哭著打電話回家,父母驚慌失措,都以為她在北京出了什麼大事,直安慰她不要緊,天塌下來都有爸媽頂著。

到後來聽到她說想要讀研讀博,兩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才想起罵她胡鬧。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這是好事呀。。。我和你爸還以為你真出了什麼事,你爸坐在我旁邊氣都不敢出,就怕一出聲把你嚇跑了,掛了電話我們再也找不到你。”

她淚流滿麵,在心裏狠狠罵自己不孝。這些年來一顆心撲到方懋揚身上,到頭來方懋揚成了一抹影子,一圈泡沫,隻有她的家人才在最後做了她最堅強的後盾。

她碩博連讀,爭取公費,隻為減輕父母肩上一直落不下的擔子。

她省吃儉用,一門心思撲在學問上,隻盼將來有一天她便能靠這滿腔學識出人頭地,抬頭挺胸的站在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麵前。

她不要再低人一等,亦不是配不上那些龍鳳的卑微麻雀。

後來她才知道方懋揚的母親媽態度已算是很好的,那麼客氣,亦沒有用汙穢不堪的語言羞辱她。她同寢一個不言不語的女孩,有一次喝醉酒後語出驚人,淚流的稀裏嘩啦說起自己的初戀,哭訴對方母親如何打來電話劈頭蓋臉的折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