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程潛就打電話告訴半夏,事情有頭緒了,隻不過需要再多一點的時間。半夏嗯一聲,半夏卻並不知道,這件事,程潛搞不定,他路子不夠寬,所以他去求助了江遠。
江遠很欣然的答應了,盡管他看過去非常忙碌。程潛想,孔半夏其實很奇怪,江遠明明在北京很有麵子,她卻舍近求遠,找錯了人。北京的關係網盤根錯節,他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梳理的過來。
江遠再一次站在健身中心的門外等待裏麵的人出來,城市裏霓虹閃爍,燈火斑斕。這一刻他看著這樣一座靡麗的城市,心裏有一種滿足。有人的車停下來,車燈熄滅,車上的人優雅的走出來。
兩人見到對方都是一怔,隨即相互打招呼。
兩人交情不深,客套幾句譚諫嚴就見到孔半夏和一個陌生女人走出來。孔半夏顯然也看到他,麵帶微笑朝他這裏走,目光沒有偏移,這讓他很滿意。
“就來了?”
他聲音低沉充滿溫柔,“席散的早。”
半夏聞一聞,他身上確實還有煙酒混雜的氣息。這時候旁邊的董華才拉了拉她的衣角,她這才會意會過來,輕笑著介紹
“這是我男朋友譚諫嚴。”
董華噢一聲,意味深長。半夏笑笑,她看向江遠,“你們認識的比我還早,不用我介紹。”
譚諫嚴此刻目光一掠而過眼前眾人,手摟在孔半夏腰間,禮貌而疏離的客套“可要一起去吃宵夜?”
舉止風度翩翩。
他的眼睛在江遠身上一頓,摟著半夏腰間的小指微微蠕動了一毫米。男人的直覺也非常準確,他的眼光向來精銳,怎會在此時看不出一點端倪?
他對自己很有信心,他摟著的這個女人,或許是不知道,或許是裝作不知道,可是不管怎樣,結果不會有改變。不是每個人都會如程潛和杜煬那麼無厘頭,更多的人是明確的,如譚諫嚴和孔半夏這樣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想要達到目的就需要付出何種努力。收獲不是一朝一夕,可是聚沙成塔,耕耘的人卻是在一朝一夕之間將成果點點累計。
談戀愛應該是什麼樣子?孔半夏記憶裏最貼切的戀愛是手拉手走在校園的幽深小道上,有夏日的風,燥熱,汗流浹背,蟲蛾縈繞,可是心是嘭嘭跳的,任何一個親密動作都能將人激的跳起來。而現在的感情,她想到幾個詞,卻是和物質緊密的分不開。
譚諫嚴要帶她嚐試什麼樣的愛戀?
他們已經很親密,他們的戀愛是成人式的,各自有自己的工作,各自努力在自己的崗位上,隻共同分享不多的業餘時間,同時還要強調和保衛自己的私人空間。一天不過二十四小時,擠得太滿,心也不過是方寸之地,卻有各種問題和壓力把持,而感情當真是疲憊時的調味劑,最初他們誰都是這麼看待的。
戀愛這種東西,各有各得談法。
譚諫嚴像是曉得孔半夏的想法,眼神深邃“我不可能帶著你去學校操場散步,不可能整日和你在圖書館自習,孔半夏,我比你還要早踏入社會好幾年,我早就不記得那樣的生活,也不可能陪你去領略那些學生情調。”
是呀,他們早就不再是清貧的一窮二白的苦學生,那些青澀的學生情調,現在重操起來也太過矯情。
譚諫嚴自己開著他百來萬的車子,帶著半夏出了城,上了國道,又兩三個小時的行程後才到了這麼個地方。
入眼是糧田,遠處零星蓋了幾幢房子,都是兩三層的矮樓,老式結構。半夏曉得的,這樣的休閑度假有個流行的名字叫做——返樸歸真。
譚諫嚴下了車,已經有人迎了上來,車子隻能停在這裏,那人領著他們穿過農田,向房子走去。
半夏的高跟鞋偶爾陷進泥巴地裏,譚諫嚴會及時從後麵雙手托上她,雙臂有力的扶她站好。
她低頭看去,白色的小牛皮鞋已經染成了土黃色,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