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岩回到辦公室裏,冷笑一聲,走到酒櫃前,到了一杯朗姆酒,喝下一大口。這個酒櫃早就有,但冷子岩一直把它當成一種擺設,一種裝飾,他從來沒有在辦公室裏喝過酒,因為他要在辦公的時候讓自己有著最清晰的思路,最敏銳的反映,最果斷的決策,不能受到一點兒外力的影響。但最近冷子岩實在是太煩,煩得恨不得把整個世界毀滅。
今天其實他可以給副董事長個麵子,可是他不爽,很不爽,冷子岩在生自己氣的同時,又把這一切遷怒到別人身上。
這天窩在沙發裏麵的夏夜,正在可有可無的看著電視,忽然聽見門鈴響,她四處找不見孟凡,知道又是孟凡出去不帶鑰匙,走過去把門打開,嘟囔著:“你出門怎麼老不帶鑰匙!”
意外的冷子岩站在門外,夏夜感到害怕,仿佛又回到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裏,好像除了呼吸之外,沒有了支撐自己生活下去的力量。她又覺得頭暈,雖然剛才的早餐喝了一杯牛奶的。
那天分開後,冷子岩還是第一次這樣突然的出現在她麵前,他的身體就好像一道屏障,將前方的一切都隔絕開來,甚至連空氣都變得稀薄,因為似乎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
夏夜悄悄捏緊了拳頭想,幸好,還有退路。
“夜子……”見她半天沒有反應,冷子岩不禁又喚了聲她的小名,隻是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這個前一刻還十分安靜的女人卻在下一秒鍾扭頭就跑,幾乎是倉惶而逃。
“夜子!”冷子岩三兩步便追上去,伸手拉住夏夜的手臂。
冷子岩分明感覺到夏夜輕輕瑟縮了一下,手指不由得一鬆,其實他並沒用多大的力氣,根本傷不到她,隻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罷了。他的聲音很低,似乎比此時的空氣更加沉悶:“我們真不能好好說話了麼?”
夏夜垂著視線,起先不肯回頭,等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轉過來看他,眼眸濃黑異常,“你要說什麼呢?”這樣柔順的語氣,竟然讓冷子岩一怔。
就好像在一個月前,一年前,甚至更早一些的時候,那時她總是喜歡問:“老公,你給買了什麼好吃的?”、“老公,今天你陪我,好不好?”如同陽光下靜靜盛開的蘭花,那樣乖巧溫柔。
冷子岩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看著她說:“隨便什麼都行。先告訴我,你這些天過得好嗎?”
“好。”夏夜想都不想地回答。“
“好?好你怎麼瘦成這樣?”冷子岩想用手摸摸她瘦的隻有巴掌大的小臉,心裏疼的如同被刀子攪動。
“你知道我過的不好,你知道我過得不好你還問!”夏夜如同被踩痛了尾巴,猛地仰起臉,聲音在一瞬間變得太高太脆,隻是接著說:“我現在之所以這樣,不都是拜你所賜,現在你開心了,現在如同你猜想的一樣了,我過的不好,你滿意了吧?”
冷子岩無言以對,動了動嘴唇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