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冷睿用胖乎乎的小手拍拍心口,意思是心裏想媽媽,夏夜不由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冷子岩見夏夜不住的哭,心裏煩躁不安,他沒有放下文件,也沒有抬頭,可是不抬頭也仿佛能看到她的淚光,就像是一隻手揪著他的心。“如果你每次看見孩子都這樣哭哭啼啼,一副生離死別的樣,以後就不要在來看寶寶了!”
夏夜聽冷子岩這麼說,嚇得把孩子抱在自己的懷裏,瞪著一雙清亮烏黑的眼睛警惕而戒備的看著冷子岩。
冷子岩此時特別的想走近夏夜和孩子,就像從前的多少個日子一樣,他們一家三口人抱坐在一起,夏夜抱著寶寶,他抱著夏夜母子。心裏想著,人也隨著站起來,他走到她們母子身邊,伸手就要去摸寶寶。夏夜本能的向後微微一縮,厭憎與嫌惡的表情寫在臉上,冷子岩眉梢輕挑,太陽穴突突亂跳,他忍不住輕吼:“夏夜,我不是惡魔,我是孩子的父親。”
夏夜極力才壓下心裏的莫名的傷感,有些哀求的開口:“冷子岩,孩子現在還小,不能沒有母親,要不,讓孩子個跟我住一段吧!”夏夜每見孩子一次,就會這麼想一次,她多麼希望孩子可以每天陪著自己,世界上沒有哪個母親願意離開自己的孩子。
“不行。”冷子岩見夏夜淚流滿麵,心裏劃過一絲刺痛,該死!他竟然在心疼她!夏夜的淚眼竟令他轉過臉去。他不是沒見過女人哭,可是他知道夏夜的眼淚會令自己不戰而降,潰不成軍的。
\t但他現在要對她狠心,即使她怪他也好,恨他也好,他都不能對她心軟,因為隻要留下孩子,他才會有和她重新開始的機會。哪怕她恨他,總好過看著她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總好過今生再也見不到她無窮無盡的痛楚與刻骨的絕望。
夏夜也知道自己這基本就是個奢求,離婚協議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孩子歸冷子岩,他怎麼又會把孩子給自己,夏夜徹底的絕望了,她知道冷子岩的性格,她知道他的手腕,不達目的他絕不會罷休的,她抱緊孩子,心直直的向下墜去,墜向永無止境的絕望。
\t小孫帶著保姆進來,冷子岩讓他們把夏夜懷裏的孩子抱走,夏夜見保姆要抱她的孩子,突然像瘋了一樣,抱著孩子不肯放手。
冷子岩見她這個模樣,心如刀割,都是自己,把一切做絕了,才有了今天的夏夜和寶寶這種骨肉分離的痛苦。過來很久,夏夜終於放了手,戀戀不舍的望向孩子。寶寶在保姆懷裏尖聲大叫,不安地掙紮,聲音漸漸帶上哭腔。
夏夜感覺自己在這個屋子裏再也呆不下去,向門外越走越快,顧不得跟冷子岩道別,急急的走進電梯。
冷子岩往前走了幾步,張口欲言,隻覺心痛欲裂,口不能言,連身子都象不是自己的了。
小冷睿哭得聲嘶力竭,漸漸沒了聲音。悲傷哀怨的嗚咽卻一直纏繞在冷子岩耳畔,冷子岩把他從保姆懷裏接過來,緊緊的摟著寶寶,仿佛隻有孩子才能證明他曾擁有過她,他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眼神空洞地瞪著夏夜消失的方向。
夏夜在工作方麵,基本上一帆風順。之前她的精神不太好,身體也虛,常被孟凡邊歎息邊挖苦,說她打眼一看就像隻蒼白的女鬼,但兩月下來,緊張,忙碌,反而恢複了往日的神采,整個人宛若重新活過來。
這天業務部裏麵的人都出去跑業務,王海從辦公室裏走出來,見整個業務部裏隻有夏夜還坐在格子間裏,走過來,在她的格子間一拍:“既然他們都不在,這回就便宜你了,跟我走吧,咱們一起去接一單大生意。”
在車上,王海才得意洋洋的向夏夜炫耀,“知道我剛才接了誰的電話嗎?全國首富產業,盛世集團,他們下年最大項目的整體推廣廣告全麵招標,據可靠消息透露,這次由盛世集團的董事長全權主持,徹底想拋開以前欽定的那套,重新招標。”
夏夜聽了王海的話,都有一種要跳車的衝動,盛世集團,冷子岩,自己不是撞到槍口上了嗎!現在不知道還沒有沒有回旋的餘地,她咧著嘴,幹笑著,“此次盛世集團是形式上的廣撒“英雄貼”,這在業界也是公開的秘密了,每年他們新計劃的招標案一出,就會讓各大廣告公司擠破了腦袋,今天到會的一定都是各路精英,而我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競標會議,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勢,王經理,不如這樣,我聯係一下林東明或者大周,讓他們和你一起參加,我去了怕幫不上忙,反倒添了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