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5日至25日間,提爾皮斯號將運送天石至基地,屆時務必妥善安置、不得有損,違者立即處死。另派物理學家四名,請諸君竭力完成天皇所委之任務,以使大東亞聖戰圓滿達成——山下奉文,1942年2月12日。”
薑武抽出彈匣,見裏麵子彈壓得滿滿的,他把彈匣塞回去,拉了拉槍右側的槍機,雖然有些生澀,但還勉強能拉得動。他把子彈上膛,說:“一會兒出去放幾槍,看看什麼感覺。”
淩會一把將槍奪過來說:“不能開!這槍雖然在屋裏沒被雨水澆。但幾十年沒加潤滑油,免不了讓空氣腐蝕、零件受損,開槍的話會有炸膛的危險,擺弄擺弄就行了,不能用!”
薑武覺得索然無味,拉出彈匣,把槍身扔在桌上,說:“搞了半天是老婆來月事——中看不中用!沒意思。”
雨凡臉上發紅。唐尋連忙道:“薑大哥,這裏有女士,你別太那個了。”薑武看了看淩會,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大家又搜索了一下屋裏的擺設。淩會見桌上有把南部式手槍,另外還有一撂泛黃的文件,他拿起翻了翻,內容都是日文,雖然夾雜著大量繁體漢字但還是看不懂。唐尋知道雨凡在日本留過學,於是將文件遞給雨凡,雨凡接過文件邊看邊譯:
“2月15日至25日間,提爾皮號艦將運送天石至基地,屆時務必妥善安置、不得有損,違者立即處死。另派物理學家四名,請諸君竭力完成天皇所委之任務,以使大東亞聖戰圓滿達成——山下奉文,1942年2月12日。”
幾人聽了後都覺迷惑,淩會說:“好像是一份普通的軍用物資運輸文件,可天石是什麼,石頭嗎?”
唐尋說:“不知道。日軍的運輸船為什麼起個西方名字?我記得日軍的戰船大多是什麼‘阿波丸’、‘武藏丸’之類的船名。”
雨凡說:“文件上就是這麼寫的。”
唐尋說:“文件裏說派了四個物理學家來這裏,可能是在這裏研究什麼新式武器吧!”
薑武問:“那個山下……什麼文是啥意思?”
唐尋說:“這家夥我知道,是個戰犯!二戰的時候他專門負責東南亞戰局,搜刮了不少金銀財寶,還有個‘馬來之虎’的外號,意思是說他在馬來西亞一帶打仗打得好。”
“可這個天石是什麼東西?是不是指的金銀珠寶?”薑武疑惑地問。
唐尋搖搖頭:“不太像,研究金銀珠寶不需要物理學家,我估計應該是某種稀有礦石,與武器研製有關的吧。”
淩會不在乎地說:“管他什麼礦石,和我們都沒關係,我看這就是一間普通的軍營辦公室,跟我們當兵那時候的差不多。”
薑武說:“那就再看看別的房間。”出了屋到二三樓查看,見有淋浴室、食堂和發報室,屋裏除了有些槍支文件和聯絡設備之外,並沒什麼特別的東西。
幾人出了大鐵門,在院子裏坐下休息,他們被折騰了這麼久,早餓得頭昏眼花,唐尋說:“兩位大哥,這軍營也沒什麼東西能用得上吧?”
淩會說:“確實沒有,不過也有點奇怪,這軍營的給養品都放在哪裏?”
薑武說:“我也在想這事呢!槍支軍火、被服器械,還有食品什麼的,總得有個地方存放吧?”
淩會說:“所以說,這軍營裏肯定有地下倉庫。”
薑武說:“按常規,軍事設施的倉庫應該修建在一層的通風口處,咱們再去找找!”
林小蕾說:“我都快累死了,要去你們去,我可不走了!”
唐尋說:“雨凡,你們倆在院子裏休息一會兒,我和兩位大哥再進去看看。”薑武點點頭,把槍交給雨凡防身,三人又進到工事內開始搜索。
果不其然,拐過幾個彎後在找到一間大糧庫,裏麵有很多腐爛的袋子,裏麵都是黑灰,顯然裏麵的米麵因多年擱置早已腐爛了。旁邊十幾個木箱裏還碼著成聽的罐頭,薑武拿起一隻罐頭,見上麵印著都是日文,淩會說:“終於找到吃的了!先抬一箱出去,問問雨凡姑娘能不能吃。”
三人連忙抬了一箱出來,雨凡看著罐頭上印的字,說:“這是牛肉罐頭,但上麵寫著保質期36個月,恐怕早就不能吃了。”
薑武不信,拉開罐頭上的馬口鐵,馬上聞到一股腐敗味道。薑武連忙把罐頭扔進箱子,說:“這下白忙活了。”
淩會說:“咱們再進去看看吧!”
唐尋剛要跟去,卻見雨凡和林小蕾神情委頓,似乎精神不大好。大家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雨凡和小蕾是女性,體質屬陰,被濕氣一逼難免著涼難受。唐尋說:“我們先弄些樹枝生堆火,讓她倆把濕衣服烤烤。”
三個男人折了些粗壯的樹枝,在院子裏搭了個柴堆,薑武把手槍子彈用尖石夾著擰開,將火藥撒在樹枝上,再用尖石相碰打出火花引燃柴堆,柴火很快就燃了起來。林小蕾說:“我都快餓死啦,裏麵真沒什麼吃的嗎?”
雨凡立刻接口說:“又不是光你一個人餓,我們不是石頭做的。”
林小蕾怒目而視,唐尋連忙岔開話題,說:“兩位女士先在這裏烤火,我們三個再去找找,看有什麼可以吃的沒有。”
雨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你們也小心點,快去快回!”
三人又返回工事。薑武說:“這島上怎麼著也得有點野味吧?”
唐尋說:“就算沒有野味有點野果也好,隻要不蹦出隻恐龍就行。”他被那海上巨怪嚇得仍然心有餘悸。
淩會對唐尋說:“唐兄弟,現在沒有別人,你給我們倆交個實底:我們的東家到底是誰,那兩個女士又是誰?”
唐尋說:“告訴你們也沒什麼,我們是受西安著名考古學家林之洋的委托,尋找搶走他家裏文物的盜賊。雨凡是《西安日報》的記者,也是我的朋友;另外那個千金小姐嘛,嘿嘿……”
薑武急問:“她是誰,你倒是快說啊!”
唐尋說:“她就是林教授的獨生女兒,叫林小蕾,十足的富家小姐。”
薑武氣哼哼地說:“我說呢,怪不得脾氣那麼大。原來東家就是林之洋,聽說那老頭兒特別有錢,那為什麼不報警,非得雇傭我們來找?他女兒又是怎麼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