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顧貞觀的手機響了。
“知道了。”顧貞觀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安叔,他們來了,陰陽生要我們馬上就走。”說完顧貞觀走了過來把我扶了起來,也不管陳安國,攙著我想要走出辦公室。我十分不情願就這樣被顧貞觀帶出去,但又不能說話,索性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這時一直沉默的陳安國站了起來,看了我一眼,提起右手就朝我劈來。
這是要幹嘛!不是不傷害我嗎?容不得我多想,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又一次不省人事。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在一輛越野車上,正副駕駛座上坐著顧陳二人。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要逃離這兩個神經病,一拉,發現車門已經鎖了。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們,哪怕就幾分鍾?一定要把你打暈你才能消停?”顧貞觀透過後視鏡對我說,“藥效過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我能說話了!我首先想到的並不是哀求他們放了我,也不是厲罵他們,不知道為何我竟有些相信他們說的話,“你們來了兩年,為什麼你們現在才告訴我這些?”
“這個問題不需要解釋,你馬上就會知道。下一個問題。”陳安國說。
我一陣胸悶,忍不住對著陳安國翻白眼,“你們和我爺爺認識?”
“嗯。認識。”陳安國回答,然後又遞給我一張照片。
我接過照片。照片很久,已經泛黃。照片裏有四個人,最右邊的那個人很年輕,微胖,笑的很是燦爛,眉目間透露著青澀。這個人怎麼好像在哪裏見過,看起來很麵熟。
這時候顧貞觀說話了:“最右邊的那個是我,我旁邊的是安叔,在旁邊的是豐叔,你爺爺,你爺爺摟著的這個是陰陽生。那時候年輕啊,剛入世,頂著顧家的名號禍害了多少妹妹啊!哈哈哈。那時候豐叔差不多已經抓盡浙東幾大厲鬼,元家已經有了複蘇的跡象啊!那時候安叔多瀟灑,北方那幾個老阿姨喲,天天纏著安叔,哈哈哈!那時候紫藤對陰陽生那個好啊,跟著我們到處跑,趕都趕不走。那時候我們幾個......”顧貞觀突然不說話了,我好奇得側過頭去,看見顧貞觀眼睛微紅,左手托著腮,似乎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是啊那時候你到處惹事,顧老頭天天追著你打。”陳老頭拍了拍顧貞觀的肩。
他們兩人情緒顯得有些低落,我也不好意思再問他們什麼,於是低頭看照片,想看看那時的爺爺是什麼模樣。
車子裏的空氣陷入了沉寂。
在我的記憶裏是沒有關於爺爺的記憶的。外婆說爺爺在我幾個月大時就去世了,豐盛這個名字是爺爺給我取的。家裏隻有一張爺爺的照片,那張照片裏的他抱著一個嬰兒,背靠著一棵大,眼睛看著懷裏的孩子,高高瘦瘦,穿著一件黑色的夾襖。外婆說這是在我滿月時拍的。
陳安國給我的照片裏爺爺看起來那麼開心,眉目也沒有蒼老。看到這張照片,我對他們的戒備之心消除了一半,可以肯定的是這兩個人對我沒有惡意,隻是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找我,和我的家人又是什麼關係。
車還在向前開,透過車窗,我注意到我們已經駛出了薑水鎮,上了高速。“這是去哪?”我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