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局 英雄多故謀夫病(1 / 2)

魏長卿次日便回到了府上,前腳剛一踏進門,小廝弈兒便慌慌忙忙地跑了過來,說:“少爺,咱家出事了。您趕快去正堂吧,老爺等著您呢。”

這是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無論下棋還是為人處世,魏長卿一貫是一個直覺很敏銳的人。當他大步流星地進了正堂的門時,才發現事情似乎真的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幾個穿著官衙服的人,將劉安德按住,屋子裏有許多兵,似乎在與父親爭論著什麼。而自己的父親魏秉琰則滿臉怒色,幾乎要與這些官兵爭吵起來。

“長卿。你可回來了。”開口的是母親王氏,“他們正要押你大師兄下大獄呢。”

魏長卿向來看不慣官府欺軟怕硬,而且這件事恐怕還有鄭府的人在背後撐腰。於是他正色問道:“不知我大師兄犯了何事?”

一個看上去有些頭臉的人,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昨兒個鄭府的鄭承恩大人死於書房內,死時手裏攥著黑白子各一顆。聽鄭府的人說,近幾日,與鄭大人有過來往的棋士,唯有劉安德一人。”

“此言差矣。”魏長卿說,“我大師兄劉安德的確去鄭大人家裏下過棋,但是,與鄭府有來往的棋士,又不止我師兄一人。我師兄當時,也和另一位棋士有過對局,鄭府的人也都可以作證。”說完,魏長卿又轉向劉安德道,“師兄如今還想什麼,你趕快告訴官差大人,和你對弈的那人姓誰名誰,長相如何。”

劉安德皺著眉,支支吾吾地說:“似乎是十五六歲的模樣,名字沒報,模樣清俊,愛穿著白色的衣衫。”

魏長卿心裏暗暗一緊,難道是白陸?不可能,白陸昨日一直與自己在一起。

官差冷笑一聲:“這倒是不假,隻是事發之時,你說的那個人也被刺傷,幾乎喪命。也正是他,指認的劉安德。”

再也不由魏長卿分說,官差立刻將劉安德押了出去。

此時,魏家已然亂作一團,劉安德是棋院的繼承人,對此大家心照不宣,如今出了事,魏家和棋院都著急。

魏長卿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對父親道:“父親,官差說,事情是昨天發生的。大師兄平時都在棋院練棋,並不常出去,如果有人能證明他昨日沒有出棋院,此時便好辦多了。”

“這確實巧了。”魏秉琰皺著眉頭,“昨天你大師兄並不在家,聽說是張嘉去和你大師兄喝酒去了,雖然回來的時候很晚,但是倆人也都無事。對了!”魏秉琰突然道,“張嘉呢?”

張嘉從魏府悄悄逃走的事情,直到下午才被大家認定。幾個丫鬟已經去了張嘉的房間內,人去樓空,就連稍稍值錢的東西,都被夾帶了去。這是基本上就等同於死無對證了,魏長卿斷定,張嘉一定是被鄭府的人收買了。如今,原本早已處在多事之秋的魏府,不免又添了幾分悲涼的氣氛。

晚飯依舊在花廳擺,隻是吃飯的人隻有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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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下棋了?”魏秉琰很少在飯桌上講話,隨口一句也不過是淡淡的。

魏長卿放下筷子點了點頭。

“挺好。”

魏長卿看了看父親,那兩個字仿佛是他老人家忍住了大半輩子的辛酸才說出來的。“父親。”魏長卿說,“我想和您說一些事情。”

魏秉琰的書房,丫鬟與仆婦們都退了下去,隻餘下魏長卿和魏秉琰父子倆。

“我在舅舅家相陪的貴客,是京城來的人,他似乎和昭和弈苑很有關係。”魏長卿一邊說,一邊時不時的望向父親,“我的棋便是他教的。”

“叫什麼名字。”

“白陸。”魏長卿回答,“他還讓我帶給您一封信。”說完,魏長卿便把信交給了魏秉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