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勁遠看著大平怔愣的樣子,心裏訝然,不是表姨說要穿的好看一些,拿出點氣勢,不能再像平時那樣隨意,不然人家爹娘看不好你這女婿咋辦。略一挑眉,好吧,是他看著黑色的衣服,不自覺的拿出了幾分往日的氣勢,暗中撫額,不知道有沒有嚇到那丫頭,氣勢一斂,霎時又成了平日裏那個粗野的殺豬漢子,嗯,還是這樣舒服。
大平有些傻眼了,難道剛才自己看錯了?這大妹夫明明就是那個跟著他們一路扛豬腿的,最多比以前穿得好點,看起來更好看罷了。
從窗戶看到剛進來的張勁遠時,陳雪玉一張小臉騰地紅了,她能不能說自己最喜歡看帥哥穿黑色的勁裝,充滿的禁欲的美感,不知道哥哥跟他說了什麼,那人轉眼就成了前兩次見他的神態,陳雪玉無趣的掉頭關窗,看來,還是需要調教啊。
性子有些柔弱的蘭草看著高大的張勁遠,不禁為陳雪玉擔心:“他這人也太高了,足足比你高一頭還多呢,你不害怕嗎?我隔這麼遠看著都害怕。”
陳雪玉還沒說話,一旁的大梅快速的接道:“有什麼好怕的,兩個人過日子,又不是打架,男人高點還好呢。”青山哥也很高,她就覺得很好啊。
蘭草抿著嘴沒說話,今天是雪玉下聘的日子那些糟心事還是不說了吧。
按照習俗,女眷是不能上桌的,隻有陳鐵柱兄弟,大平二平大安再上媒人和張勁遠,不算大的桌子倒也寬敞。
說是吃飯,其實最主要的是看看這個準新郎是個什麼性格,品行怎麼樣。
按照慣例大平這個大舅子就負責把他灌醉,看看準新郎官是不是貪杯,喝醉了會不會耍酒瘋,當然一點都不能喝也不行,一點酒都不能喝算怎麼回事啊。
關於這點張勁遠分寸把握的倒是極好,陪準嶽丈喝了半壺便稱要喝醉了,大平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他,硬跟他又喝了兩杯,張勁遠紅著臉裝有些迷糊的說:“大哥,我實在不能再喝了,我要去睡覺。”
大平實在看不出來他是裝的,又因著門口那一出,也不知怎麼的,就是不太敢硬勸,便扶著張勁遠去了大平的床上睡一覺。
陳雪玉幾個剛吃完飯沒多久,就聽張勁遠哼哼著要喝水,陳王氏便讓二平去給他送水,李氏忙攔下二平,擠著眼說:“讓你姐姐去吧,你老實在這坐著。”
陳王氏不解的問:“為什麼啊,到底是沒成親呢,就讓他們這樣單獨在一個屋子裏不好吧?”
李氏小聲的解釋:“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咱家雪玉好好看看張家小子,平日裏有外人在估計都沒怎麼仔細看呢,再說了,人家都醉了,怕什麼。”
陳王氏想了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便招呼陳雪玉去給張勁遠送碗水。陳雪玉猶豫了一下,就接過碗過去了。剛推門進屋就聞到淡淡的酒氣。不濃烈,但很好聞,陳雪玉把碗端到床邊,看著他挺直的鼻子,刀削的眉,因為喝了酒顯得水潤的雙唇,陳雪玉不禁在心裏感慨,他長得真是好看,正猶豫要不要叫醒他的時候。張勁遠一下子睜開了黑漆漆的眼睛,張勁遠靜靜看著她,陳雪玉後知後覺的發現,現在的他渾身散發著一種野性的狂放不羈,一雙眼睛黑亮的出奇,如同狩獵的豹,即狂野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