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關係親近的嬸子大娘都紛紛給雪玉添嫁妝,除了自家娘給的壓箱底的,數二叔家嬸子李氏添的多,一對足足五兩銀子的銀鐲子,陳王氏推脫道:“這太貴重了,這可使不得。”陳雪玉心裏明白,嬸子這也是含著感謝帶她家釣魚和繡莊的情分,但陳雪玉心裏依然非常感謝,不是在乎這銀子多少,是人家舍得有這份心。
鄰村的槐花昨天也帶著孩子回來了,給一同長大的陳雪玉添了半兩銀子,大梅和蘭草這些日子也領了不少的帕子,兩人同樣給了二百文,其他人給的差不多幾十文一百文,陳雪玉知道一般姑娘出嫁最多也就幾兩的添妝,即使不算娘給的壓箱底,自己的嫁妝在村裏也是拔高的。
眾人紛紛打趣這哪是娶媳婦啊,分明是娶回去個金娃娃,鐵柱家的閨女算是白養了。他們如果知道陳王氏足足給了三十兩壓箱底,估計都不知道說什麼了,要知道幾兩銀子就夠普通莊戶人家一年的花銷了。
太陽剛出來沒多久就聽到屋外傳來了吹吹打打的嗩呐鑼鼓聲,放了一串鞭炮,就聽到外麵喧鬧了一陣子,陳雪玉猜想大概是年輕愛鬧的大安和大平他們有意難為了一下張勁遠,不過聽到陣陣的鼓掌和歡呼聲,陳雪玉扶額,這個張勁遠似乎真的很牛掰?
陳雪玉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一旁的喜婆趕緊把桌上的紅蓋頭蓋在陳雪玉頭上,大平隔著門沉著聲問:“妹妹收拾好了嗎?哥哥背你上花轎。”
喜婆喜慶的聲音傳來,好了進來吧。
大平推門進去走到床邊,看著一身大紅喜服的陳雪玉,雖然看不到妹妹的臉,但大平想自家妹妹一定是極美的。半蹲在床邊說:“來,上來,今天哥哥背你上花轎。”
陳雪玉想起小時候哥哥就是這樣背自己的,哥哥隻比自己大三歲,有時候背不動了,自己也硬要哥哥背著,哥哥隻好滿頭大汗的背著自己,雖然背的是原來的陳雪玉,但這一刻陳雪玉還是想哭。乖巧的趴在哥哥的背上,這一刻,陳雪玉真切的感到從心口傳來的不舍,自己今天就要出嫁了,隨著大平沉穩的腳步,陳雪玉從蓋頭下偷偷看著自己已經到了大門口。
同樣一身大紅喜服的張勁遠,麵帶微笑的看著陳雪玉半伏在大舅子的背上朝自己走來,心裏突然湧起一股激蕩的感情,不管現在自己是不是了解她,以後,她就是自己的妻,是與自己相伴一生的人,突然想不顧其他人目光把她抱在懷裏,事實上,他也這樣做了,從大舅子背上把陳雪玉接了過來,充滿力量的大手把她抱在懷裏,微風浮動吹起她蓋頭的一角,露出了她精致的下巴和紅潤的唇,張勁遠喉頭一動,瞬間繃緊了結實的肌肉,牢牢把她抱在懷裏。
“好,這新郎官等不及了!”
“就是啊,離天黑還早著呢,再等等吧。”在圍觀人的哄笑和叫好聲裏張勁遠把她送入花轎。
陳雪玉趁他的胳膊還沒有從花轎裏抽出來,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意思很明顯,你看大夥看笑話了。張勁遠趁勢捏了一下她另一隻手的手心,又極快的抽出手蓋好轎門。心裏卻一直在回味著她柔軟細白的小手,似乎還帶著淡淡的香氣。陳雪玉看他這麼無賴的動作氣得想打他,又想到他有力的臂膀環抱著她的身體,不知是熱的還是怎麼了,雙頰像染了胭脂一般酡紅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