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氏驚愕心疼的樣子,陳雪玉不厚道地笑了笑,解釋道:“二嬸,你別光想著少賣多少銀子,這些衣服放上一年,顏色可就不新鮮了,再說這衣服樣式也跟不上了,咱們現在七折賣出去,也不虧本還能替店裏這些秋裝做做宣傳,再說這些衣服放在箱子裏萬一招了老鼠,那可就半點銀子賣不著了,到時候,二嬸可別哭鼻子。”陳雪玉笑著打趣道。
李氏越聽越覺得有理,聽到最後哭鼻子,李氏也不禁紅了臉,前幾年日子過得緊巴,累了好幾年,終於手裏頭鬆快了些,過年時狠心買了件細棉布的花棉襖,就過年穿了幾天,後來一直沒舍得穿,打算明年過年再穿,結果到了夏天拿出來曬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一直不舍得穿的衣服竟然成了老鼠的新窩,又氣又心疼的李氏看著那被糟蹋的看不出模樣的花棉襖,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後來日子過好了,這事也被當成笑話說了好幾回,沒想到這丫頭一直記得呢。
不由笑罵道“你這丫頭,真是沒大沒小,連你二嬸的短也敢揭,過幾天大嫂搬來,讓她好好說說你,看你還敢拿二嬸玩笑。”
陳雪玉嬉笑著趕緊討饒,“二嬸,別告訴我娘啊,不然我這耳朵可又要受罪了,好二嬸,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李氏看著陳雪玉撒嬌的小女兒模樣,心裏也高興的很,楊花性子沉穩安靜,雖然跟自己也親,但性格使然,她極少對自己這樣撒嬌,現在被玉丫頭這麼一鬧,心裏可不是暖融融的。“行了行了,你這丫頭就知道拿好聽的話哄我,烙好餅了,你也一塊吃吧,我去把侄女婿叫過來一塊吃。”
不提還好,一提張勁遠,陳雪玉頓時一肚子氣,雖然明知道他對蘭草不可能有半分心思,但他老待在外麵算怎麼回事啊,他這麼聰明不會看不出蘭草對他的心思,跟一個對他有企圖的人在一塊很高興不成?心裏不爽的陳雪玉暗罵了句“混蛋。”忙拉著二嬸回來,“嬸兒,不用去叫了,我們在家都吃過了,二叔和大安呢?還沒起來?”
“你二叔跟大安還有張武去買馬車了,大安這個不省心的天天念叨沒有毛驢回趟窪子村不方便什麼的,這兩天非要去買毛驢,我跟張武一合計,還不如直接買輛馬車了,出門拉貨什麼的都方便,這不一大早你二叔跟大安就去找張武了。”聽得出來,雖然李氏嘴上數落大安,但心裏還是挺歡喜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陳雪玉總覺得這歡喜裏總帶著隱隱的憂愁。
李氏沒說,陳雪玉也不好直接冒然就問,也笑了笑道:“二嬸早該買輛馬車了,我讓張勁遠打聽到了一個女夫子開的專門教女孩子的小私塾,雖然去上學的人挺少的,但聽說這女夫子教的極好,等雪花搬來,讓她跟楊花一塊上學,有了馬車來回可就方便多了。”
“嗯,我也不求她能讀多少書,多少認得些字會知書達禮也就行了,等過幾年再找個附近的好後生,別跟槐花似的,我也就安心了。”李氏神色有些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