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勁遠目光深沉的看著,秋日裏格外清冷的繁星浩渺的夜空時,被禁足在公主殿的趙玉瑤惱怒地看著如白玉盤一樣的月亮,“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皇帝哥哥不同意我和李慕楓的婚事?你們說為什麼?”
身後的夏荷和秋竹對看了一眼,齊齊搖了搖頭。
看到她們搖頭,玉瑤泄氣地長歎了一聲,無賴般地道:“我知道你們肯定不知道,但你們猜猜啊?皇帝哥哥這麼疼我,可為什麼卻不答應我的親事?”
“奴婢們不敢胡亂猜測。”夏荷、秋竹雙雙跪地求饒道。
“唉呀,誰讓你們跪下的,不是說了不用動不動就跪嘛,趕緊起來,快猜猜為什麼皇帝哥哥不同意我的親事?他那麼疼我,難道不希望我幸福嗎?”越說玉瑤的聲音越低,最後低的隻有她自己才能聽見,但聲音裏的疲倦和傷心不解卻聽的讓人心疼。
玉瑤去了趟西良鎮,多少受了陳雪玉的影響,以前覺得奴婢跪自己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在那個小小的西良鎮,雖然沒有幾個人跪自己,但自己卻有種前所未有的快樂,回來後,看到宮人們動不動就跪,心裏也是有些抗拒的。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俱都低下了頭,不做聲,是啊,皇上對公主的疼愛,全皇宮的人都看在眼裏,甚至連公主的宮殿都直接冠上公主殿的殊榮,這等榮譽可是連皇上的親生女兒都沒有的,隻是將軍的事太過重大,雖然皇上竭力封鎖消息,但還是有星星點點的信息傳進夏荷她們耳中,久居宮中,她們隱隱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卻選擇了繼續三緘其口,若是告訴了公主,首當其衝的便是她們近身侍候的人。
“你們說話啊,啞巴了?”夏荷等人的再三的沉默,終於讓玉瑤的耐心耗盡,開口喝斥起來。夏荷和秋竹看著這樣的玉瑤,眼裏閃過心疼,但這心疼跟自己的命比起來,兩人隻能選擇後者,跪在秋裏寒涼的大理石上,“咚咚”磕起頭來,“公主息怒,奴婢們確實不知啊。”
心煩意亂的玉瑤怒斥道:“隻會說不知道不知道,要你們有什麼用,滾出去。”
兩人眼裏閃過不忍,卻依舊一言不發。
氣得玉瑤一把將手邊的白玉茶杯擲在兩人腳邊,怒斥道“滾出去。”吼完自己卻趴在窗邊哭了起來,李慕楓,皇上不同意我們的事怎麼辦?李慕楓……
在外站了良久的張勁遠,默了默才轉身朝院子裏走來,剛推開院門,陳雪玉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回來了。”
高常露了露頭,知趣的沒有打擾兩人,又轉身回了屋。
張勁遠輕輕的嗯了一聲,怕自己身上的涼氣傳給她,便在她兩步遠的地方站定,催促道:“晚上涼,你先回屋吧,我先去洗個澡。”
“進屋洗吧,給你打了熱水。”
張勁遠心裏一暖,但更多的是心疼,她這麼瘦弱的一個人,要來來回回多少次才能把她的洗澡水倒掉,再把他的洗澡水給打好,心底暗暗自責,自己要是早點回來就好了,看著她關切的樣子,張勁遠壓下心底的感動,低低地說了聲“好,我們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