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以為抓到槐花死穴的孫家母子,目光一寒,繼而冷聲道:“誰說槐花姐是被休了的棄婦?我看你兒子才是被休了的賤男人才對,不信大夥看看,這可是縣老爺親自批下的休書,不過,這可不是你兒子孫大貴休媳婦,而是槐花姐休了他孫大貴。”
槐花震驚地看向陳雪玉,雖然這事她對自己說過,但自己長這麼大,還從未聽說真的能有婦人休夫的事,莫不是為了哄大夥不得已編的借口吧。可這些日子聽娘說了不少雪玉妹妹的事,心裏直覺的認為她不可能拿這件事胡說。
底下看熱鬧的人,頓時嘩然,這樣的新鮮事還是頭一次聽說,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隻是那議論不時帶著哄笑和鄙夷,聽得孫大貴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不等陳雪玉有什麼動作,就要上前搶她手裏那薄薄的紙。
李保山一直站在那裏,又怎麼會讓他得逞呢,被反剪著雙手的孫大貴兩眼通紅地盯著李保山,恨不得把李保山瞪出個窟窿才好。
陳雪玉挑眉看著狼狽的孫大貴,繼續不緊不慢地展了展手裏的薄紙,朗聲道:“我給大夥念念縣令大人的批語,“經本縣令查實,民婦陳槐花所言屬實,其夫孫大貴自甘墮落,受迷於青樓女子,對發妻多次毒打且汙人清白,十足為人所不齒,今特許陳槐花休夫一事,且其子秋生歸陳槐花照料看護,孫大貴不得前去騷擾搶奪,否則嚴懲不貸。”念到這裏,陳雪玉目光如芒,刺向額頭見了汗的孫大貴,看到她篤定的神色,原本還心存僥幸的孫大貴,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大夥看看這休書,我可是半句虛言都沒有。”說完把自己手裏的紙傳到離她最近的看起來識文斷字的人手裏。
那人接過信,周圍頓時圍上了好幾個人,顯然都想見識一下,這婦人休男人的休書到底長啥樣,幾個腦袋湊在一起細細地看了起來,須臾,最先接過休書的那人抬頭道:“鄉親們,雖然有些字我不太識得,但這休書千真萬確,真的是叫槐花的婦人把這個混帳東西給休了,上麵還有縣老爺的紅泥印戳呢。”話音剛落,旁邊幾個上前看休書的人也紛紛表示確實是這個叫槐花的婦人休了這個叫孫大貴的男人。
聽到真的是婦人休了男人,人群裏頓時一片哄笑,這可新鮮了,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有男人被個婦人給休了,這趟鎮上可真沒白來,看了這麼熱鬧的搶子大戲,最讓人開眼界的竟然還有婦人休了男人的事,眾人嘲笑不屑的目光紛紛落在孫大貴身上,活該,好好的媳婦非給打跑了,還汙蔑人家偷漢子,這下丟臉丟的這輩子都收拾不起來了。
眾人的目光讓孫大貴氣得臉漲成了豬肝色,凶惡地盯著一臉平靜的陳雪玉,真恨不得上去一口咬死她才好。
李氏愣了一下,很快撫掌大笑道:“好好,好啊,民婦全家感謝縣令大人的大恩大德。”說罷李氏當先朝縣城的方向跪了下去,陳鐵牛和大安很快也跪了下來,朝縣城的方向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