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玉早猜出來做在主座上穿著闊氣、卻一副酒色過度的年輕男子十有八九就是趙宏生,但還是冷著聲問了出來。
紅楓在旁崇拜地看著夫人,高啊,旁的先不論,這看似簡單的一問一答,光是在氣勢上夫人就不知道比趙宏生高出了多少倍。
座上四五個年輕男子一時也摸不著頭緒,打量的目光在陳雪玉這個不速之客和目若呆雞的趙宏生身上遊移,莫非這婦人有什麼來頭,不然一向跋扈的趙宏生怎麼會有這副呆像。
“就是你打了我哥哥?”陳雪玉也不客套,直接問道。
原來是為了這事來的,趙宏生心莫名地一鬆,那個被打的慫貨雖然穿的不是酒樓夥計的衣服,但也隻是穿了身連擦鞋都不配的棉布衣服,料想也不過是個賤民,眼前這個小娘子雖然穿著不俗,但有那樣的哥哥,想必也是賤民出身,頂多憑著那勾人的長相嫁了個還算不錯的人家吧,不過在這小小的西良鎮,再好的人家在自己眼裏也算不得什麼,想到這臉上就帶了幾分輕浮,上前邊走邊調笑道,“喲,小娘子,早說他是你哥哥啊,就算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也不舍得打他呀,是不是小娘子?”
陳雪玉眼裏的怒火更盛,隨著他一步步的逼近反而悠悠地笑了,那雙含了怒火的眼睛一笑,越發顯得流光溢彩水波橫生,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嗎?可你已經打了。”
看眼前送上門的美人笑了,趙宏生心裏頓時癢癢起來,玩過花魁,也玩過不少良家女子,就是沒玩過這樣優雅有氣質的良家小婦人,臉上的笑越發得意起來,調笑著上前道:“那真是對不住了,小娘子,早知道他會是我大舅哥,我怎麼也不會動手啊,真是該打該打。”說完自己還伸手打了自己兩巴掌,隻是那巴掌打的與其說是打,倒不如說是摸。
一向以他馬首是瞻的那四五個男子頓時哄笑了起來,甚至還有一個有些齙牙的男人嬉笑著衝陳雪玉喊:“你早說是你哥哥啊,趙公子要是早知道那個慫包是你哥哥,就是再氣也不舍得打啊,頂多在床上多……”
那齙牙話還沒說完,陳雪玉眸子裏寒光一閃,“紅楓。”
紅楓答應一聲,那答應聲還未落下,那齙牙已經捂著滿口的鮮血滾在了地上,原來是被紅楓用花生米打掉了前麵兩顆門牙。
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前,陳雪玉不急不徐的聲音已經再次響了起來,“既然你自己都說了你該打,那就按你說的來吧,紅楓,打。”
趙宏生剛想轉身回到那些人中去,紅楓已經動作如風的掠到趙宏生麵前,直接在他臉上左右各甩了一巴掌,趙宏生整個臉已經木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疼的沒了知覺,捂著臉直接說不出話來。
響亮的巴掌聲頓時把桌前的人震了起來,其中一個剛才笑的最大聲的麵色有些陰鬱的男子指著趙宏生衝陳雪玉大喊道:“你瘋了吧你,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平穀縣縣令的大公子,你竟然敢打他,你是活膩了吧你。”話落,那陰鬱男子眼裏頓時閃過一絲得意,自己在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先出聲表明了態度,足夠表明自己的忠心了吧,回去後縣令大人若知道了這事,還不定怎麼賞賜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