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嘴抽了抽,還是聽話地走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裏初露少女模樣的自己,端詳了好一會才折回去伸手拿起另一套衣服,換好後一摸袖口,裏麵果然還有紙條,“小遠,以後穿女裝,做回女孩子吧。”小遠無語地看著陳雪玉一張又一張的紙條,卻不得不承認,她一張張紙條的確衝淡了自己思念繡坊,思念陳……陳家人的淡淡傷色,盯著那疊的整齊的紙,小遠好笑地將它們歸在一處小心地放進荷包裏裝好,就連那張被自己揉成一團的紙也被極細心的捋平,放進了荷包裏。
都道臨安是槐花重新開始的地方,焉知不是自己的新生之地。
第二天,張武看著一身女裝的小遠,差點驚掉了下巴,看槐花一副吃驚卻不震驚的模樣,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媳婦早已經知道小遠是女兒身的事。
張武走後沒幾日,遠去臨海縣的趙青便帶了六七輛的鐵皮馬車回來了,在家閑了幾日的陳雪玉也帶著奶奶和爹娘嫂子青樹一起去看了個新鮮。
知道張武已經在短短幾日的工夫成親入洞房,頓時對著高常驚了句:“沒想到他行動起來這麼迅速,你就差遠了。”
被嚴重鄙視的高常頓時不滿了,“紅葉要是有槐花一半痛快,我兒子都快落地了。”他話一落地,趙青便一臉古怪憋笑地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高常和欲要噴火的紅葉。
看著專門新建的池子裏那鮮活的海魚,陳雪玉轉頭對一旁的張海道:“你抽空帶小楊去我那裏,我教你們怎麼做海魚。這些魚裏放些冰塊,每天檢查一下,要是有新死的,先緊著用新死的魚,若是時間長了,就不要用了。”若是為了賺銀子,讓客人吃壞了肚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陳家眾人在樓上的大包廂裏痛快地吃了頓海鮮,陳雪玉一邊替奶奶剝蝦一邊看著劉桃細心地給青樹剝蝦的樣子,心裏暗道,劉桃對小孩子倒是極有耐心,以後她和哥哥有孩子倒是不愁照顧不好了。
吃飽喝足後,陳雪玉朝高常道:“你去裝些蝦螃蟹什麼的,幾個院子分分,讓院裏的傭人們都嚐嚐。”
當晚各院裏的人都分了隻大螃蟹和幾隻蝦,唯獨劉桃因為青樹愛吃,把東西都放在了地窖,誰也沒分,她私心裏想著,雖然自己扣下了那些海貨,便自己多煮了隻雞分給了彭嬸和碧枝不少肉,應該也能相抵了。
碧枝吃著香噴噴的雞肉,一邊跟彭嬸道:“嬸,自從那天大少爺說了夫人之後,她對我好多了。”最起碼能吃上肉了,今晚況且今晚還給了那麼多平時吃不著的雞肉。
彭嬸有些幹澀地扯了扯嘴角胡亂地點點頭,她怎麼好說,剛才她老頭子回屋送了些螃蟹和蝦,說是各院子每人都有份的,就連以前二少爺的小廝,都有份,她和碧枝卻沒有。
這個事晚上睡覺的時候,她跟彭叔抱怨了幾句,彭叔也知道劉桃的性子,勸了她幾句,本來彭嬸也隻是抱怨兩句痛快痛快嘴也就算了,誰知卻被晚上起來上茅房的碧枝聽了去,本來還滿心歡喜的碧枝頓時不幹了,本來一些吃食她也沒那麼在乎,但聽說這是海裏來的好東西,該分給自己的份,自己卻連見都沒見過,心裏頓時氣的不行,當下就想找劉桃理論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