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疲憊倦色的張勁遠眼裏閃過愉悅地笑意,也不出聲音,任她有些笨拙的小舌試圖伸入自己的唇間,張勁遠極為配合地張開口,任她在自己嘴裏掃蕩。
一向都是張勁遠主導慣了的,陳雪玉於這方麵哪裏有什麼章法,細嫩的舌頭沒頭沒腦地一通亂遊,卻把張勁遠撩撥的不行,仿佛那作亂的小手,剛觸到癢處,便輕如羽毛地遊向別處,不知餮足的張勁遠索性奪回主導權,深深吸住了那誘人的香舌。
直到兩人下巴都濕成一片水光,陳雪玉肺裏的最後一絲空氣都流走的時候,陳雪玉才猛然驚醒,這哪裏是做夢,自己還不至於饑渴到做這種夢吧?況且還那麼逼真。
意識到這點,陳雪玉心裏猛然一慌,倒不是怕認錯人,在高常他們層層把守之後,能暢通無阻進到屋子裏的人,隻能是他們的將軍。
之所以心慌純粹是近情怯情,當朝思暮想了好幾個月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換成誰都會有那麼一瞬的心慌吧。
張勁遠看著頭發有些淩亂,嘴唇嫣紅的陳雪玉大口地喘息著,眼裏極過地略過一絲火光,看著她根根分明帶著水氣亂顫的睫毛,伸手撫過她嫩白的臉頰,低低一語,“小玉貓兒,我回來了。”
聽到他熟悉的低沉微啞的聲音,陳雪玉眼眶一熱,那層層的水氣氤氳,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抖了起來,須臾,她才慢慢睜開了那仿佛承載了漫天細碎星光濕漉漉的眼睛,那眼睛裏的思念和歡喜是如此滿,滿的似乎都要溢了出來。
張勁遠看著這樣目光癡迷的陳雪玉,心都要炸裂開來,恨不得把自己那顆狂跳的心,掰開了揉碎了捧成一朵鮮豔的花,盡數奉於她手心。
在陳雪玉眼角那滴淚將要落下的時候,張勁遠動了,他像生怕驚醒了沉睡的蝶一樣,輕輕吮住了她眼角那晶瑩的水珠,低低地道:“乖,我回來了。”
陳雪玉眼淚卻是更凶,伏在他漸漸暖起來的身上嗚咽地低泣,雖然滿心歡喜他回來了,但卻口是心非地埋怨道:“前天剛下了場大雪,天寒地凍的,這一路危險重重,你回來幹什麼,你還不如安穩地在軍中,起碼我心裏還能踏實些……”
張勁遠看著那不斷張合的紅嫩小嘴,不斷吐出對自己的擔憂和掛念,心裏一顫,原來被她滿心惦記的感覺如此之美妙,想到此,張勁遠像個毛頭小夥子一樣,心裏激蕩的厲害,低頭銜住了那一張一合的紅唇,末了才緊緊盯著她的眸子道:“我想你了。”因為實在太想你了,所以才日夜趕路,挑了最快最僻靜的小道,在大年三十回來,隻為曾答應陪你過我們的第一個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