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火紅的新娘嫁衣,頭上的鳳冠閃亮著即將為人妻子的嬌媚,被丫鬟打扮好的新嫁娘宛兒此刻正坐在梳妝鏡前,她是該開心的,她該笑的,這是她所期待已久的不是嗎?看著鏡中的自己,宛兒依舊一臉淡然,長久以來殺手的冷漠,或許她已忘了該怎麼去笑了。
終於蓋著紅蓋頭的宛兒被丫鬟牽引著出來,高堂上二大宗主即位,葉有些疼惜的看著宛兒,雖然她不知道紅何以這麼做,但是宛兒是她們在這個世上剩下的唯一的親人,她們是不希望宛兒受到任何傷害的,盡管紅從不會表現。
吉時已到,新娘已立於大堂,為何新郎卻還不見蹤影?
“報..........”探子驚慌的急步跑進殿堂。
“沒看到今天是宛兒的大婚嗎?慌個什麼勁,有事講。”大宗主狀似悠閑的說道。
“啟稟宗主,默客,默客公子攜舞堂主連夜出逃,在組織門打傷了看守的弟子,向,向山下逃去了。”
靜,好靜,是什麼掉了?宛兒呆立當場,她不知道是哪裏出錯了,甚至忘了取下紅蓋頭,原以為有了溫度的心在此刻跌倒穀底,她沒聽到其他人的議論,當然更看不見紅嘴角揚起的冷笑。
“宛兒,如何?”紅不帶感情的看向仍帶者紅蓋頭的宛兒。
“但憑大宗主處治。”盡管心裏很痛,但宛兒依舊清冷,連語氣也冰冷的讓人心寒。
“我?你要我處治誰呢?你嗎?”
“大宗主的決定不需要向宛兒征求意見。宛兒但聽吩咐。”
“你就沒有一絲絲難受?或者憤恨?”
“紅?”葉還是不忍的想要製止紅的諷刺。
“怎麼,你心疼了?她總要接受教訓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紅冷冷的止住了葉還沒說的話。
“宛兒無心,宗主要宛兒怎樣,宛兒就該怎樣。”
“好,好個無心的宛兒,葉,你果然教出了一個好徒弟,哈哈哈。”紅看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宛兒:“好,宛兒,你隨我來。”說完揚長而去。
宛兒拿下刺眼卻讓她可以暫時逃離現狀的紅蓋頭,冷冷的臉上沒有人可以看出她是喜是悲。
“宛兒。”葉在宛兒後麵低低的喊了聲,她真的很心疼,可是就像紅說的人總是要經過教訓才知道什麼是真是假的。可是,一心要讓宛兒接班的紅或許忘了,宛兒是她們共同的侄女,其實,其實,她還小。
宛兒前進的步子稍停了會,隨即離開。
紅紗帳內,“宛兒。”紅輕喚。
“在。”然就在宛兒張嘴的那一刹那,伴隨著似有似無的淡淡清香一粒米狀大小的藥丸落入宛兒的嘴裏,隨即無形的化入宛兒的體內。宛兒疑惑,可她仍沒有抬頭。
“斷腸草,一個月之後你提著默客和舞的人頭來換取解藥。”紅頓了頓,“若是沒有,宛兒..........後果你是知道的。”
“是。”宛兒微微愣了下,旋即點頭轉身領命正欲離去。
一個紫色的小藥瓶從她身後非入她的手中“這是“淚滿樓”,一天一粒,可以緩衝每天斷腸草藥效發作帶給你的鎮痛。記住,你隻有三十天的時間。”
宛兒接過藥瓶悄無聲息的離去。
看著湖邊隨風搖曳的楊柳,宛兒有些絕望,麵對平靜的湖麵,她知道她已經失敗了,對一個殺手而言,動情莫過於死。她看著手中的小瓶,她有些黯然,留著它就能不痛了嗎?一個用力,宛兒將它拋進了深不見底的湖中........
折回葉宗,遠遠就見葉著急的等在門口,麵帶憂傷的看著宛兒:“宛兒,你沒事吧,紅她,她.......”葉看著宛兒發青的印堂:“宛兒!她對你做了什麼!”葉拉過宛兒的手,“斷腸草!怎麼回事,她竟然給你吃斷腸草,她瘋了。我找她去。”葉替宛兒把脈之後顯然被嚇到了。
“不用了姑姑。宛兒會處理的。”宛兒似乎有些疲憊的扯下頭上的鳳冠,這東西真的很重,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