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佳佳略有些心虛地笑笑,隻好一直不停地喝水。
心裏不停地咒罵,該死的貝毅,為什麼他會這麼及時趕過來?
她的計劃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卻功虧一簣。
黎子騫的眼神陰戾地眯起,冷寒的嗓音響起,“紀佳佳,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
紀佳佳心裏一咯噔,眼神閃了閃,“子騫,我是因為太愛你才這樣做的,我不想你不開心。”
“愛?”黎子騫冷哼一聲,眼角眉梢都是輕蔑。
隻是不管他怎麼問,紀佳佳都一口咬定自己是緣於愛才退讓。
雖然滿腹疑問,可他又找不出任何的破綻,隻好施施然地離開。
傍晚時分,李昕將課室裏麵的最後一個小朋友送到門口,等待在那裏的女家長見到她,就像見到毒蛇猛獸似的,趕緊一把將孩子拽在懷裏。
李昕愕然地擰起眉,她清晰地看到那名孩子的媽媽眼中的唾棄和厭惡。
怎麼回事?為什麼她要那樣子看自己?
沒等她開口詢問,女家長就帶著孩子著急離開了。
她滿腹疑問地轉回課室,看到藍斯正捧著一張紙在看。
她走近他的身側,藍斯太過專注,甚至沒發現她的靠近。
“老師……”
這一聲老師驚醒了男人,藍斯將那張紙猛地揉成一團攥在手心。
轉過身,裝作若無其事笑著道:“小朋友們都回去了?”
“嗯。”李昕輕應了一聲,眼神裏麵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縱然藍斯手腳再快,可她剛才已經瞄到了一部分紙上的內容,她在那兒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和畫像。
“藍斯,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她叫他藍斯,是在以朋友的身份詢問他,她不希望朋友之間有所隱瞞。
藍斯眼眸一閃,將那個紙團揣進口袋中,“沒有,隻是我在想下一輪的招生啟示該怎麼寫,有點煩惱。”
李昕擰起眉,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攤開手心,倔強地看著他。
藍斯是一個不善於撒謊的人,他臉上的表情甚至就連她也可以窺視得一清二楚。
他明顯是欲蓋彌彰。
而她想要知道真相。
藍斯輕歎一口氣,將紙團遞給她的同時輕言軟語道,“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將紙團撫平,打開,看著裏麵的內容,瞳孔緊縮了一下,隨即了悟。
痛,已經麻木了,所以現在的她,不會再因為相同的伎倆而再傷心難過。
難怪短短三天,陶藝班的小朋友一個接著一個走了,從35人變成了15人。
“藍斯,為什麼不告訴我?”李昕緊緊盯著藍斯問。
藍斯慣常的溫柔一笑,“傻女孩,子虛烏有的事兒不要去在意。”
李昕收起紙團,突然揚唇一笑,“藍斯,我打算這段時間去全國各地旅遊,可能沒辦法擔任你的助手了……”
藍斯眉一挑,第一次不禮貌地打斷李昕,“想好了嗎?”
“嗯,不想給你添麻煩。”李昕點點頭,她也不想說太多場麵話,有些事,她知道,他明白就行。
藍斯好不容易在這一片地方打開了口碑,她不想因為自己,讓他難做。
藍斯深深地看她一眼,不反對,也沒有讚成,隻是輕輕地似大哥般寵溺的摸摸她的頭,溫潤的聲音猶如天籟,“心情調適好了就回來,不要半途而廢。”
半途而廢?
李昕點點頭,總感覺藍斯說的這一句話飽含深意。
有些東西,注定隻能半途而廢……
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剛走出陶藝班門口,她口袋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按下通話鍵,話筒那一邊立即就傳來大伯焦急的聲音。
“李昕,老家這邊突然來了一些人,說要拆遷家裏的房子,怎麼回事?”
李昕一怔,聽出了大伯語氣中的焦慮,她趕緊打斷他,“大伯,你慢點說,是怎麼回事?”
可電話那一端的大漢子聞言,心情反而越來越急切,“他們拿了一份政府的拆遷令,說是三天內就要我們搬出去……怎麼辦啊?”
說到後麵,李昕已經明顯感覺到這個老實的漢子慌了。
她擰著眉,眼珠子轉了一圈,隻好軟聲安撫,“大伯,您別著急,我現在馬上回家一趟,您記得千萬不要答應別人任何事,等我回來處理好嗎?”
“好好好!”李成剛接連說了三個好。
掛斷電話,李昕眼神閃過濃濃的不解。
拆遷怎麼可能這麼著急?
縱然有拆遷令也需要提前告知,而且奶奶家還處於較偏遠的農村,政府征用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