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唇一笑,目光柔和地看向他,指著他右邊空著的位置緩緩出聲道:“陸飛,終有一天,會有一個人,愛你如生命……”
今天就是換心手術了。
術前一切檢查數據顯示都不錯,由陸飛與關小刀同時操刀,眾人雖然知道風險很大,卻也是抱著極大的希望。
畢竟,有超過一半的生還可能性,眾人隻能說服自己保持樂觀積極的心態。
“丫頭,怎麼了?”看到身邊的她聽到關小刀的報告卻一直走神,他輕聲地開口問她。
李昕搖搖頭,唇畔勾起一抹柔笑讓他寬心,可手心卻直冒汗。因為自從她早上睡醒後,她的眼皮就開始猛地直跳,心裏也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像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待關小刀將一切要注意的事項交待完畢,正準備將貝毅推進手術室,可就在這時,病房裏麵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披頭散發地闖進病房裏麵,一見到眾人,便哈哈哈大笑。
隻見男人身形高大,臉上有幾處灰塵的痕跡,就連身上的西裝也有汙漬,可盡管這樣,男人的五官也不失為一個俊傑男子,而他臉上那一對狹長的眸子,與病床上的男人有著極強的相似性。
貝世榮?!
眾人齊聲一個驚呼,特別是關小刀三人,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怎麼會在這兒?
他不是被他們關起來了麼?
老太太見到貝世榮的出現,也是極其不感冒,深深地蹙起了眉睫,揚聲朝門口道:“來人,將不必要的人給趕出去!”
貝世榮一聽到老太太的話語,“老仇人見麵,不敘敘舊就離開,未免太不合情理吧?”
老太太擰眉,正欲喝斥他,貝世榮卻在這時突然陰沉一笑,驀地開口了,“哈哈哈,老太太,你一定不知道你那高貴的孫子16歲那年遭遇過什麼事吧?”
李昕一聽貝世榮提到這茬,隻覺得全身僵硬,猛地站起來,指著貝世榮,語氣中蘊含著從未有過的尖銳,“住口,不準你說。”
貝世榮陰陰一笑,目光邪佞地看著李昕,“哈哈哈,不敢聽是吧?”
老太太看著他詭異的神情,冷哼一聲,拂拂衣袖,“說。”
李昕聞言,雙目一瞠,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老太太,“奶奶,請您派人將他趕出去好嗎?”
她的王子再也承受不了更多,再也不能讓他受到傷害了啊……
老太太看著李昕與關小刀三人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裏一陣狐疑,嘴唇微動正欲啟口,貝世榮卻不甘寂寞地說道,“老太太,你一定想像不到,你這個以高貴著稱的孫子曾經卑微地躺在我身下吧?你不知道當我第一次捅他的時候,他痛得咬破嘴唇的模樣,我一個人爽完了,又讓我的那三個朋友一起玩他,現在每次一想起來我就好亢奮啊,你那孫子不過就是個玩偶,哈哈哈……”
“啪!”李昕不待到說完,便一把撲到貝世榮跟前,毫不客氣地一個耳光甩了過去:“住口!”
老太太聞言,突然腹部氣血一湧,看到李昕等人哀痛的神情,眼中的難以置信轉為濃濃的悲憤,她顫抖著手指指向貝世榮,“什麼,你……”
李昕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向老太太坦白的那一次,並沒有將貝世榮曾經在貝毅身上做的事完全告知,因為這件事太過難堪,因為她原本希望這件事可以一輩子再也無人提起。
她從來沒有去憎恨過一個人,可是今天,她的心中因為貝世榮這個人寫滿了恨與怨兩個字。
她將視線投向病床上的男子,隻見他全身僵硬著,雙手緊緊地攥著被單,她將他圈在懷裏,扳開他的手心,握住他的手,無聲地流淚。
貝毅雙眼發直,眸底盛滿了痛苦的神色,身體一點一點地失去溫度,可是懷裏的小女人卻緊緊地環抱著他,將溫暖一點一點傳遞給他。
他的身體冰冷著,可他的心卻淌過一陣暖流,他閉起雙眼,待再睜開時,已不複先前那麼痛苦,因為,沒關係,那些事都過去了,她不會嫌棄他的,他還有她!
看到病床上的男人沒有如自己所預料得崩潰或大吼,貝世榮擰了擰眉,陰陽怪氣地再次開了口,“貝毅,知道麼,我不但玩了你,還有你那個媽媽也被我玩夠了……”
貝毅聞言,猛地一個抬頭,雙眸瞪得如銅鈴大。
“那一天,你那媽媽不知怎麼地跑到我房間,看到我,她居然歡快地抱著我,還不斷親我,嘴中不停地叫喃著你爸爸的名字。因為你爸爸的存在,我從來沒有一天在貝家得到過真正公平的待遇,就算他死了,也一樣沒人注意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