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不關自己的事!
真的不關自己的事!
可是,該死的,為什麼他明明離開了電梯,而他的鼻端卻老是感覺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而且,他還注意到,阮維維根本沒有跟著自己步出電梯,而是仍舊傻傻地站在電梯裏麵。
他猛地轉身,一邊低咒著自己,一邊不明所以地腳步略顯焦灼地走回電梯處。
媽的,他甚至連那個女人長什麼樣都記不得,卻沒來由在煩躁什麼?
隻是,當他忿忿地回到原地,卻見到她背對著他靠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上,男人似乎是輕喚了她幾聲,最後幹脆一把橫抱起她,而她親密地摟住男人的脖子,將臉埋進男人的頸窩處。
馮程程見狀,身體一僵,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他這是怎麼了?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多管閑事了?
他倏地轉身,往兩人相反的方向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自嘲道,“隻管自己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回去的路上,馮龍龍看著坐在前端沉默寡言的馮程程,心裏一片疑惑。
等紅燈信號過去的間隔,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含在嘴裏,正想點燃,視線不經意地看到馮龍龍眉宇間微蹙起的模樣,他挑起眉,又將煙放了回去。
他很少在家人麵前抽煙,特別是在馮龍龍麵前,她的體質不適合聞到煙味。
隻是,他也無法解釋心中的一股躁悶到底是從哪裏升出來的,好像不做點什麼就無法排解似的。
他這是怎麼了?
馮龍龍趁他怔忡間,奪過他的煙盒,正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看清楚煙盒的同時驀地雙目一瞠,灰色的煙盒,中間四個大大的英文字,下麵兩片煙草葉,簡單的設計,熟悉而又陌生。
“哥,你怎麼又換煙了?”馮龍龍仿似問的不經意,卻隻有她自己知道,為什麼她的嗓音會有一絲不穩。
有人說,一輩子隻抽一種煙的男人代表專一。
又有人說,從不抽一種煙的男人,並不一定代表花心,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說,他隻是還在尋找,尋找一種適合自己的香煙,適合自己一輩子抽的煙。
馮程程並未看見馮龍龍複雜的眼神,趁著空檔斜睨她一眼,突然出聲道:“小寶貝的名字想好了沒?”
馮程程一個問題,馮龍龍立即消音。
她呶嘴又看了一眼馮程程,知道他心情不爽的時候,永遠都喜歡挑別人心裏最痛的刺說出來。
隻是他家的火星人今天在氣什麼呢?
一開始還是他自己打電話說要來接她,那會兒還心情不錯地跟她侃了幾句,怎麼就那麼十分鍾的時間又變了臉?
車廂裏麵安靜下來,馮程程看著前麵排起長龍的車流,表情越發不好看。
他在車櫃裏麵一片翻找,找到一瓶口香糖,旋開蓋子,看也沒看,倒了一把出來拋進嘴巴裏麵嚼了起來。
車後座的馮龍龍將視線投向窗外,她搖開靠近自己的那扇車窗,讓新鮮的空氣灌進來,努力地平複自己一直猛烈跳動的胸口。
其實她向來不是聒噪的,剛才鬧馮程程那一下,是因為她潛意識裏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因為剛才車子從停車場出來的時候,她好像看到那個被她藏在腦海裏麵最底一層的男人。
印刻在心裏的男人俊魅的側臉在她不遠處一閃而過,是她的錯覺麼?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腦海裏有一張小臉與那張俊龐重疊在一起,她苦澀一笑,拖了這麼長的時間,是該給小寶貝取名字了。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半小時,前方由於擦碰引起的小事故被交警處理完畢,車流慢慢地疏散開來。
片刻後,馮程程將馮龍龍安全載回家門口,又開著車出了去。
馮龍龍沒有直接進家門,而是腳步一轉,走到了自己家院子裏的秋千邊。
許久,她就安靜地坐在那兒,一動也不變。
然後,她從皮包最裏麵翻出一包煙,透過皎潔的月光,赫然是跟馮程程適才口袋裏的那包煙一模一樣。
曾經,那個男人,也總是喜歡抽這種煙。
失意的片刻,總是喜歡沉默地一根接著一根抽著這種煙。
她走的時候,什麼也沒帶,隻帶走了這一包被他抽了一半的煙以及他留給她的‘紀念品’。
她抖著手從中抽著一根,喀哧一聲點燃了含在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