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的是這樣一個男人麼?
那個‘她’也是一樣,倔強到極限,卻不懂得任何變通。
可是,正是因為‘她’的固執,才出現了自己,不是麼?
阮維維嫵媚的臉孔升起一抹疑惑之色,清澈如溪的眸子也浮起一絲迷茫,隻是,沒有太多時間給她思考,就在這時,便利店前來交接工作的男店員看到兩人,驚呼一聲,指著馮程程道:“好多血啊……”
阮維維回過神,在店員的幫助下,將他送去了醫院。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馮程程,阮維維將一個圓圓的東西塞到他的被窩,痛得迷迷糊糊的馮程程下意識地接過,摟在懷裏。
看了看表,發現已是淩晨時分,她留了一個電話給護士,交待她天亮後通知他們來接馮程程。
臨走時,她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整個身子弓起,有人說這樣蜷曲著縮成一團的睡姿,說明本人非常沒有安全感。
沒有安全感麼?
阮維維帶著一絲疑問悄然離去。
而這一晚,在冰冷的醫院裏麵,馮程程卻睡得很熟……很暖……
翌日,馮程程被一陣孩子的啼哭聲驚醒,他的意識一清醒過來,一陣刺鼻的福爾馬林的味道竄入鼻尖,他擰起了眉。
看著入目的一片白,感覺到胃部隱隱作痛,他這才想起暈厥前的事。
他下意識地轉動眸子尋找昨天那個灰色的身影,隻是偌大的一個單人間,除了他,再也沒有別人。
心裏,驀地悵然若失。
他緩緩地坐起身,懷裏突然一個東西掉了出來,他拾起一看,居然是一個已經涼了的暖水袋,他怔怔地看著暖水袋,發起了呆。
“嘿,這是什麼?”一個響亮的嗓音突地在空寂的房間內響起,鄭大錢趁馮程程不注意,一把奪過他手中之物,好奇問道。
“呃……”馮程程猛地抬頭,俊逸的臉龐上居然可疑地升起一抹暗紅。
鄭大錢見狀,眉毛曖昧地一挑,“我聽說昨天是一個漂亮女人送你過來的,她是誰?”
馮程程眼一瞪,奪回鄭大錢手中的暖水袋,躺回床上,準備來個眼不見為淨。
鄭大錢抿嘴一笑,嘴裏咋咋有聲,“嘖嘖嘖,你不是最討厭醫院的麼?怎麼,準備窩在這了?”
他還以為一看到馮程程醒來,會看到他跳腳大嚷的模樣,沒想到,卻是與之相反啊。
可疑,實在是可疑!
病床上的馮程程一怔,神情更加尷尬,沒好氣地瞪著鄭大錢。
鄭大錢更樂了,馮程程這個樣子可很少見啊,平時兩人拌嘴慣了,從來都是互不相讓的,像是此時啞口無言的模樣,可不平常啊!
感覺到鄭大錢犀利而探究的眼神,馮程程幹脆蒙起被子裝睡。
隻是,天亮了,天又黑了,門口來了一撥又一撥人,每次聽到門口有響動,馮程程就會豎起耳朵,隻是,一個個來探病的,都在他的毒舌下被趕跑。
終於,到了傍晚時分,馮程程終於不耐煩地大力一聲掀開被子,咕嚕一聲下了床,也不管旁邊鄭大錢和關小刀訝異的表情,掄起他的車鑰匙徑直往外走,嘴裏還嘟嚷著,“媽的,我******就是個傻X!”
他一口氣將車子開到了馮家大宅子,馮母看著自家兒子風風火火地闖進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手中的電視搖控器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霍的一聲站起來,戰戰兢兢問道:“兒子,發生了什麼事?”
馮程程胃出血住院的事,沒往家裏說,馮母還不知道他是剛從醫院回來。
隻是看到馮程程臉色不大好,坐在沙發上一直撫著額,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一有煩心事便這樣。
馮程程輕瞥了一眼馮母,將自己的身體拋向沙發,其實他自己也說不出是怎麼一回事,隻覺得有一口氣悶在心裏,上不來,下不去,憋得難受。
馮母看馮程程不說話,也不追問,轉到廚房去泡了一杯熱茶出來遞到馮程程麵前。
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懂,別看馮程程平時大大洌洌的,他沉默的時候,卻像是沉睡中的老虎,碰觸不得。
偌大的客廳安靜得隻剩下電視上傳來的聲音,馮母撿起地上的遙控器正欲關掉電視,馮程程的視線不經意掃過電視屏幕,驀地整個人坐起,奪過馮母手中的遙控器,將音量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