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有著跟貝毅很類似的氣質,冷淡,優雅,高貴。
不同的是,貝毅更偏向冷漠,而他更偏向陽光。
看著馮程程不停閃爍的眼神,易燃直截了當道:“我喜歡的不是維維。”
馮程程並不意外,跟了他們一整天,他已然看出來了。
如果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不該是這樣的相處方式。
淡淡的酒香味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易燃停頓了一會又開口道:“她隻是很像我心底喜歡的那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跟她一樣,都有著一顆善良純真的心。”
原來,他隻是在透過阮難難看另外一個女人。
隻是,他的解釋,馮程程卻並未鬆一口氣。
因為,他知道,他和阮維維之間最大的問題不是易燃,而是她本人。
馮程程深吸一口氣,一整天浮躁的心無法平靜下來,特別是看到她因為失明而諸多不便的時候,一顆心就像感冒時塞鼻子無法呼吸的狀態,很悶。
良久,他才又開口問道:“你是來到這個地方等她的嗎?”
他之所以會這樣麼,是因為這個男人在說到這個小鎮的時候,眼神有著淡淡的哀傷和苦澀。
易燃聞言,一怔,嘴角的淺笑頓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不想告訴她,你來了麼?”
那一天,兩人雖然隻是打了個照麵,他卻清晰地從馮程程眼中看到濃烈的占有欲。
而且,他分明也從阮維維眼中看到同樣的深情,兩人既然是郎有情,妹有意,又為什麼弄到如此地步?
“想,卻也不想。”馮程程坦白回答。
終於明白,那種靜靜守護著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苦澀的。
那十多年,她默默無聞愛著他的時候,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易燃點點頭,似是對馮程程這種感覺深有所觸,他頓了頓,別有意味道:“她有一頂鏽著熊貓圖樣的鴨舌帽,視若珍寶。”
馮程程一愣,張了張唇,揚起手中的啤酒瓶,“謝謝!”
易燃聳聳肩,他隻是不想兩人像他和她一樣。
片刻後,馮程程猶豫了片刻說道:“還有,她的眼睛……”
易燃神秘一笑,眼底一抹深意,“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的,就是奇跡……”
說到這兒,他將一串鑰匙遞到馮程程手中,“她需要一個最好的鍾點工,這個任務我想交給你再適合不過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
走到一半,易燃突然勾唇一笑,什麼時候,他竟然也當成了媒人,要是讓那個女人知道,還不得笑死。
隻是想到那個她,他晶亮的眼神也黯了下來……
清晨,阮維維被一陣鍋碗瓢盆的聲音吵醒,她拾掇好自己,依著記憶來到廚房,“易燃?”
廚房裏麵的男人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地將身體擋在門口,隻是,做完了這一切,才憶起她現在並看不到廚房裏麵的慘不忍睹。
兩人隔著幾步之遙,男人貪婪地癡癡望著她的麵容。
剛起床的她臉上紅撲撲的,像顆熟透了的蘋果,好誘人。
長及腰的黑發全部披散在腦後,身上穿著簡單的粉色裙子,露出一雙藕色手臂,腳上穿一雙白色的平跟涼鞋,十根晶瑩雪白的腳趾可愛得讓人想咬一口。
隻是,看著那雙美麗卻空洞的眼神,放在身側的雙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好幾次都欲伸到半空中去觸碰她。
“易燃?”許久得不到任何回應,阮維維蹙起眉峰,又啟聲問了一次。
馮程程咽了咽口水,仍然緊盯著她,卻刻意變了嗓音,“咳,我是易醫生幫您請的鍾點工,嗯,名叫小熊,從今天開始幫你服務。”
阮維維聽到陌生的嗓音,眉毛一挑,一臉懷疑道:“小熊?易醫生幫我請了個男的鍾點工?”
穿著粉色圍裙的男人聽到她一副嫌棄的語氣,撇了撇嘴,“易醫生也是男的!”
聽著男人奇怪的語氣,阮維維的眉毛越皺越深,但一想到他是易醫生請來的,她便忍耐著問道:“那麼,我的早餐呢?”
馮程程看著這一地的狼籍,不自然地嗬著自己的頭發,“呃……”
他從早上五點便起來弄早餐,隻是花了兩個小時,他摔碎了五個盤子,雞蛋破了一打,卻全部變成了焦碳,根本入不了口。
阮維維嗅了嗅難以掩飾的燒焦味,似是知道男人的尷尬,走到餐桌邊坐下,開聲道:“我記得昨天易燃有買一些麵包和牛奶在冰箱裏。”
馮程程聞言,將麵包和牛奶拿了出來,當他傾身將這些食物放在她麵前時,發現她頭頂的發絲有一絲絲亂,他自然地幫她理順,而隨著他的動作,一股男人的氣息飄了過來,阮維維鼻端聳動了幾下,細長的眉毛倏地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