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周頤左掌在身前輕掠,右手利劍卻是逕向李昇臉上劃去。李昇側頭避開,但見對方長劍往後一提,空中一個旋身,一招‘白日登山望烽火’淩勢而來,當下在衣袖中暗暗凝氣於指,待得利劍襲來,左手食指往上一托,搭住了平麵劍刃,扇子斜裏揮去,和周頤的空掌鬥在一起。
“這才是真正的武林大會啊!”慕汐兒看得又驚又喜。舒兒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周頤斷想不到這李昇內力竟如此厲害,此時利劍被製,已然落了下風,頓時氣貫於左掌與那紙扇來個甕中捉鱉,引得對方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上功夫之際,斜腿踢出,正中李昇下腹,李昇吃通一聲,手勁一鬆,周頤乘機奪走利劍,又生生斜刺而來。李昇見狀心下一驚,當下使出看家本領,眾人但見一把紙扇猶如白鳥振翅般在李昇背上急旋,正當利劍刺來之際,白鳥振飛而出,帶著勁風,氣勢淩厲之極,方向卻不是那把劍,而是,周頤的頸項。而李昇卻是以那肉體之身迎向那把淩空而來的劍。
全場倏地一靜,刹那間,隻可聞得那紙扇呼嘯而過的聲音和劍刃錚錚的響聲。兩樣利器皆是傷身而去,況又都氣勢淩厲,一旦擊中,不死即傷。
“周頤休矣。”徐績忽的低叫一聲。
就在眾人瞠目結舌,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儒藍身影如離弦之箭疾掠而來,雙掌於空中推出一個強烈的勁風,急急朝那把紙扇逼去。轟的一聲,勁風相抗,紙扇頓時化作散片空中飄落。且說那李昇也在那緊急萬般的時刻,竟是推掌而出,立即便有數枚暗器急閃而出,‘吭吭’數聲,生生擋住了利劍淩厲來勢。三人同時空中一個旋身,穩當落地。
一直屏住呼吸的眾人這才長籲一口氣,當即齊齊跪倒於地,“盟主英明,盟主英明。”聲震如雷。
“那李昇居然用了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實在不是君子之舉。”莫寂然突然有些憤憤地蹦出這麼一句話。
司徒瑉搖搖頭,笑道:“他那暗器用來躲劍,又不是用來傷人,也算不上小人啊。”言畢看向淡淡地看向前方的疏音,露出欽服儒慕的目光,“若無盟主這一救場,李昇的確險勝。姑娘料得很是精準。”徐績聞言卻是眉間一擰,暗自一番算計。
司馬疏音淡笑不語,既無得色,又無羞意,澹澹然。
“怎麼不算小人,他本就一小人。”慕汐兒一副‘我有證據,他就是那樣’的神情,看得莫寂然不禁一笑。
“周頤謝過盟主救命之恩。”周頤屈膝便要一跪,卻被沐風一把撈起,“何消如此。”
“李昇,你這小人,竟然使暗器。”場中有人怒斥道。
“比武怎可使用暗器?這絕不是君子之風。”
......
李昇聞言卻是冷笑一聲,“我又沒用暗器傷人,隻是自保而已,怎算是小人呢?”
“強詞奪理。”
“就是。”
......
李昇卻是不理眾人不屑的神情,當下向沐風雙手一揖,“沐盟主雖隻那空中一掌,卻有地震山崩之勢,李某自問不如。以後,李某定然唯沐盟主馬首是瞻,還望沐盟主不棄。”
沐風見他說得誠懇,也不為難,“既如此,沐某便當你是朋友了。請入席。”巡視一周,見眾人目光帶著絲絲欽敬,心下訝然。忽然記起一事,心想:且將卸下盟主一事放下,或許引得那人出來,問題自然迎刃而解。當下一抱雙拳,向眾位一一行禮,“諸位,請聽沐某一言。此番盛會,為的是加深武林和睦之意。武林數載之毀,得以休養至此,實是幸甚。所以,我們暫不鬥武,且飲酒賞樂,交友同歡如何?”
“好。”
“好。”
......
這‘賞樂’一出,自然包括賞舞聽樂,而這舞之一說,自是女子參演。酒肉和女人,哪個男人不喜?當下,眾人一片歡呼。
“不比武了,要樂舞登場了嗎?”慕汐兒忽的雙眼一亮,“那,那什麼第一美人是不是也要出場了?”
“你是說豔姐姐嗎?”莫寂然有些奇怪地看向興奮不已的慕汐兒,她一個女人...
“好像是叫這個。”慕汐兒蹙眉細想一番,卻是不大清楚那人叫什麼。
“原來,慕姑娘這麼想見豔兒。她是我妹妹,姑娘可是有事找豔兒?”司徒瑉溫和一笑,略有疑惑地問道。
“啊?”慕汐兒傻傻一笑,“沒有,隻是想慕名一見而已。嗬嗬”天知道,她隻是不服氣她那第一美人的稱號都傳到她南嘉國去了,想看一看是不是真如傳聞中的‘美若天仙’,與她瑾哥哥一比又是如何?舒兒可是對自家主子的目的一清二楚,抿嘴一笑,卻被慕汐兒狠狠用手肘狠狠一撞。
莫寂然和司徒瑉看這主仆倆越發怪異,皆是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司馬疏音身上,卻見她正略一垂眸,卻是不知是什麼事能有幸在她腦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