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寧真君歎道:“他既然讓你走,又何必再問?我叫你去摘蓮花,是叫你看看,這水底下的傳送陣罷了。Ww WCOM”
卓漆半晌不語,心中已是空茫茫一片,什麼都想不出來了。良久,才緩緩道:“有什麼事情,是那何旭兒能做到,而我不能做到的嗎?”
姽寧真君將一瓣落花擲入蓮池之中,原本幹枯的花瓣一旦接觸到蓮池中的靈氣,便重新變得飽滿豐潤起來,緩緩沉入了池底。
“卓丫頭,你玄山的事情,我本是不能插手的。”
卓漆又問:“那一日,慶陽師伯除掉了榕樹精怪,卻差點要將那精怪內丹給我服下……我若結嬰,是否這次的危機可以力解?”
姽寧真君一笑置之:“修士結成元嬰,才堪堪接觸了地大道。而滯留在金丹期,耗盡終生也不得結嬰的修士更不知凡幾,即便有了數千年的精怪內丹,又如何能結嬰便結嬰呢?然則,你可聽過將息重劍?”
卓漆道:“將息重劍乃是當年劍尊封印獸夔牛的劍。真君想必也知道,我如今繼承了隱仙令,可是,這和重劍又有什麼關係?”
“修士結嬰之後,才算打開了地法門,與地之氣通靈。將息重劍便是修真界靈氣本源化身而成,你若結嬰,或許能成為將息重劍的第二位主人。”姽寧真君頓了一頓,神色莫名。“或許而已。他自然不許別人,拿你的命去冒險。”
“將息重劍是夔牛的唯一克星。既然眼下將息重劍無人可用,那該如何?”卓漆緩緩道,“生劍氣?”
“以生劍氣而成的將息劍陣,牽引出將息重劍的地之氣,或可令夔牛獸伏誅。”
“可將息劍乃是一柄神器。”
姽寧真君凝望著她雙目,慢慢道:“不錯。所以,這組成劍陣的七名劍子,必死無疑。”
卓漆聽完,忽而一拜及地:“多謝真君告知。弟子告辭。”
姽寧真君微微一歎,拂手捏訣在卓灃眉心畫了一道紅色靈符,又親自將人送上了星羅棋盤。
“餘寧真人,此人在蓮池中出生,與我千機門便有生緣,這道太虛令能保他魂魄不散,你好好照顧他罷。他生缺了奇魂,是個沒有七情六欲的人,將來若有機緣,便再送他回千機門吧!”
卓漆微一思索:“那便請真君為他賜名吧。”
“他受你精血養足神魂,我如何能為他賜名?你既然希望此人依舊是你想見的人,便讓他依舊是從前的姓名。我不過,賜他一道號吧!”
卓漆一路思索,並不急著趕路,到了玄山腳下,因為封山大陣早已開啟,霧氣沉沉。卓漆不知如何才能不驚動靜淵偷偷上山,不由在山腳下徘徊。
沒等多久,就見一個金丹女修雙手抱著一架古琴款款而來,卓漆看她腰間玉牌,正是玄山弟子,便捏了個隱身訣跟在她身後。跟了一段,見她一路眉頭深鎖好不可憐,身段更是柔弱好比風中柳條,不由覺得有些似曾相識,這一仔細一看,才看出來,這人正是何旭兒!
卓漆上了山,第一個見到的便是何皎予,大約因為心虛,一見她就跑。卓漆冷笑幾聲,她才突然又跑了回來:
“卓,靜淵真人不是派你去千機門辦事?怎麼又回來了?”
卓漆抬眸看她,一手托著個錦盒笑道:“走的急,竟然連你的新婚賀禮也忘記了,因此特意送回來。”
“原來是這個。”何皎予接過錦盒,卻現裏麵是一株有年份的藤須草,不由扯了扯嘴角,“卓,你送我這個做什麼?”
卓漆托腮笑她:“自然是怕你晚間太過貪圖美色,精力不濟。這藤須草可有千年了,你要好好兒用,一次麼用一點根須就行,要是用多了……你家蘇萊的命可都要被你折騰沒了。”
何皎予呸她一聲,卓漆見她如此害羞,倒有幾分奇怪:“怎麼看你的樣子,比我還要害羞?難道,你們兩個還不曾?”
何皎予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了些什麼,忙把這話題岔過去了。
她和蘇萊,本就不過是一場執念。雙雙逢場作戲,她成全的是蘇萊的執念,蘇萊卻不過為了安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