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保重。”
“洛太子,保重!”
燕傾最後看了一眼他,而後又看向他的身後,最後眉眼微斂,轉身離開,深色的披風在空氣之中劃下一道翩翩弧度,與他的人相比是那樣的柔軟,亦如他對她時特有的溫柔。
燕傾走了,兩人除了那次見麵之外再也沒有見過一麵,這一分別又是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度與明昭來說現在的燕傾或許更像是前世的一個寄托,即使兩人有著友情二字,但是在明昭這裏終究還是差了些什麼,又多了些什麼。
可是對於現在的燕傾來說,這一分別更是對他的一種煎熬!沒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內心是怎樣的,就像是被放在那烈火上炙烤一般,他卻無法改變其現狀。
他走多遠,他的心就離他多遠,這是對他的諷刺嗎?是亦或不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誰又會知道呢?
這是今生她能幸福,那就已經很好了,他就放心了,他還能有何求呢?至少比上一世要強上百倍千倍不是嗎?至少,今生他還能看到她,還能知曉她的消息,而不是像上一世,關於她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在了那一日,再也沒有那樣一個人在他的身邊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再也沒有人在他的身邊調笑於他,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成為他唯一的安寧之地。
他們是朋友,一起經曆了無數生死,甚至在某些程度上要比親人和戀人還要接近的存在,就像是一起流淌的血液一般,隻是現在她所流淌的地方,多了一顆心髒,而她會與他相同,卻不是圍繞他,但他的所有動力全都是來自於她。
燕傾走了,留給明昭的隻是一個解不開的謎團還有一個非比尋常的承諾,明昭不會知道這個承諾在以後對她的作用會有多大,大到令她即使耗盡終生都再也還不起……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洛初白日裏還是那般的繁忙,隻是該與明昭在一起的時間那是分毫都不耽誤,在明昭看來都感到有些疲累,甚至時常勸說洛初,若是忙碌就不必非要擠出時間來陪她,然而洛初卻是一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明昭頗感無奈的同時又心頭熱熱的。
得此夫君,又有何求?
晝夜交替,白日兩人時常相伴,夜裏也是極盡纏綿,尤其是洛初更為熱情,小兩口這般相親相愛的模樣,看在安武帝的眼中那都是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了他們的好日子,所以更是特別下令免了洛初的早朝,這樣一來,在最後一段日子裏,洛初能夠陪伴明昭的時間就更多了一些。
既然他能相伴,明昭也不會推辭,誰知道這一戰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幸福的日子總是短暫的,這就像是老天爺定下來的一個特有的永恒定律一般,一個月後,果然東西兩方傳來戰事,異族突起,洛初帶領大軍直接披掛上陣,去了那遙遠的邊境地區。
這洛初一走,南楚的重心仿佛也跟著轉移了一些,即使現在這裏還有著安武帝坐鎮,但是就連安武帝的心都在洛初的身上,那就更不用提著文武百官了,不過近期這南楚無論是朝廷方麵還是其他方麵那都抓的更緊了些。
尤其是對於人員的控製,嚴格到就連一個小老百姓的八輩祖宗的來曆都會被挖出來的地步,這可就忙壞了戶部了,當然其他幾部也是毫不輕鬆,就連禮部都跟著打了其他部門的下手,像是兵部等更是忙的不可開交,不過令明昭最滿意的就是凡是有關於洛初的消息,朝廷都會給她帶一份過來,無論什麼消息,這也是洛初臨走前對她說的,安武帝也是默認了的。
所以現在除了皇帝還有那些朝中大臣們知道的、不知道的,她統統都了解,且,她隔幾日就會與洛初進行一番書信往來,所以有些情況她甚至要比安武帝還要先知道、或者知道的更多、更詳細。
但是明昭可不是一個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人,這些戰事,還是要讓他們男人們去忙吧,對於洛初除了擔心之外,更多的就是安心了。
轉眼間洛初就已經離開了三個多月了,雖然幾國開戰,但是卻一直都是小打小鬧,根本就沒有什麼大戰,不過越是如此,就越不能掉以輕心,明昭在信中也和洛初說過這個問題,總覺著現在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安靜,有些恐怖。
炎炎夏日,滿池的荷花爭相輝映,南楚要比夏恒熱上許多,即使古颯城與夏恒地界離得並不遠,就連這風吹來的都是帶著熱氣兒的。
“夫人在想什麼?”竹妃端著一盤冰鎮水果走了進來,看著明昭斜靠在軟塌之上手中握著書卷,但目光卻是看著地上的某一處暗自發呆。
“沒什麼,隻是這天氣有些悶罷了,讓人總是想要打瞌睡。”明昭懶懶的將書放在一旁,纖纖細指提起來一串葡萄來,那晶瑩的葡萄與那白皙的手指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但是又一樣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