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背著王澤朝東跑了良久,不停回頭探望,隻是不見李周李賀二人,內心惶恐不安,偏在這時候王澤醒了過來,他看了看四周,對秦錚說:“這是哪兒?”。秦錚輕輕的將王澤放了下來,看著年近七旬的老人,他心生難過,低下頭不吭聲。王澤看了一眼四周,很快的問:“李周跟李賀呢?小馬兒呢?”。老人的詢問讓秦錚越發難受,他強忍著淚水,擠出一絲笑容的說:“大人啊,他們已經擊退了刺客,駕著小馬兒大張旗鼓的向北去了,我們快點到縱州跟他們彙合吧。”說完他趕忙低下了頭,他不敢去看老人的眼睛,那份慈祥會讓他那強忍淚水的大壩瞬間崩塌,即使這樣,幾滴淚水還是從眼角偷偷地流了下來。天色已黑,老人沒能看清秦錚眼睛的淚,但內心是感受到到了他的悲傷,他緩緩的起身,瞅向東麵,似乎哪裏有什麼讓他留戀的地方。
秦錚抬起了頭,卻發現老人已經站了起來,呆呆的瞅向東麵,他怕老人察覺到什麼,他急忙想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了,老人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卻對後麵的情況很清楚,他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啊,我太了解你了,李周李賀還有小馬兒我是看不到了,當我睜開眼看到四周這一切的時候,我比誰都清楚,你每次撒謊都不敢直視我的眼睛,雖然你對我撒謊的次數好少,但知道嗎,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你的一舉一動,我都記憶深刻。人老了,就願意沉迷在舊時光裏,一直想著那個院子,想著你,李周,李賀,還有那匹小馬兒,看著你們一天天圍著我,我就很滿足了。”秦錚再也忍不住,就那麼哭泣起來,一直哭,老人不願意看到他哭的難受樣子,於是又說:“我們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為了自己,所以到了現在仍然不害怕,那為什麼要哭呢?對了,肯定是因為親人的離去,人啊。。”說到這,老人沒能再說下去,大概是到了傷心處。一陣北風襲來,悲涼無比,冷意傳上心頭,這倒讓秦錚想起了眼下的形式,他急忙起身扶著王澤,說:“大人,眼下還不是傷感的時候,請快快走吧,這裏十分凶險。”老人沒有動,他眼裏瞅著的看是東麵,一直,一直,不曾轉移過。
地處在這荒無人煙的山道,稍有動靜便格外清楚,不遠處傳來的些許腳步聲正朝這邊趕來,秦錚提劍守在了路口,很難想象一個書生竟然提著劍竟然透發出一陣殺意,記得以前總有友人笑他,吃著飯不離劍,睡覺了,劍也不離手,就連讀書也要一隻手讀,另一隻手去握劍。他總是笑笑也不回應。隻有他自己內心知道,從那次的牢獄過後,他就反思過自己,正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自己又能拿什麼保護自己這位最重要的人呢?所以他開始了偷練劍,每天夜裏練到極晚,夏暑冬寒不曾懈怠,偏偏他又隱藏的極好,於是他會劍法的事沒有人知道,至於李周李賀則是半夜睡覺起來無意發現的,這也是為什麼李周說讓他帶著王澤走,他選擇斷後的原因了。未知的對手遠比明年的對手可怕得多,間接地承認了他的實力。
幾名死士紛紛奔湧而至,就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卻偏偏擋在了前麵,他的劍光從出劍的那一刻起如月光般皎潔,隻見月光不見劍,能看到的隻是劍柄,劍的長度變成了最大的問題,或短或長,有的人隔著老遠就被劍氣刺穿,有的人近身了仍舊被刺穿,每次揮劍月光傾灑而下,整個山道變得照明般清晰,那被深藏已久的劍氣現在得以爆發,當真是如隱忍不發多年的火山,一發不可收拾了,在這瞬間秦錚就是這裏的王者。他回頭看向站在高出的王澤,臉上笑意濃濃,轉而回頭。正是來勢洶洶,地裂山崩怎能無動於衷,亂世人生,不得不發,命運懸在彎弓,彙聚八麵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