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到了這個時候,天色也漸漸變暗,啟明星掛在天邊,早月亮一步照在城市的上空。
我看著坐在門口不省人事的張純,除了歎氣就隻有歎氣。
“誰把她送回去啊?”白真真率先開口問道。
話一出口,站著的我和林如故包括身邊的警衛都是眉頭一皺——這真是個艱巨的任務。
“都不知道她住在哪裏!”我說。
“她剛從韓國回來,應該住在酒店吧。”林如故的分析倒挺合理。
“不管了,翻翻她帶手機沒,給她那個韓國的未婚夫打電話!”
我邊說,也顧不上侵犯人.權什麼的,邊在她身上摸找,終於在包裏發現了她的手機。
可是令我們欲哭無淚的是她的手機裏的字竟然是韓文的,我們該打給誰又是一個問題。
最後還是林如故提議說,找個酒店把她先安頓一晚,明天再說。
最後這安頓她的任務卻是落在了我和林如故身上,我隻覺得鬱悶的要命,白真真說她晚上還有重要的約會,便撩下我們兩人自行離去了。氣的我幹咬牙卻也無可奈何。
因為林如故應酬的時候喝了點酒,車便由我開。
當奧迪A6穩穩地行駛在馬路上的時候,我以為今天這個鬧劇就要結束了,卻沒想到自己是如此的天真。
原本老實的躺在後座的張純突然發瘋了似的趴在我的肩膀上,伸手竟要去扳方向盤,我一慌去避她,卻把方向盤也打歪了,林如故也是上去拉她,可是由於她是個女生,不好亂動手。
最終鬧劇以我們的車結結實實地撞到路旁的道牙子上麵結束了。
我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怒火心中燒,當即就想把後座這個逆天的玩意抽死,我拉開車門就是奔向後座,林如故見我要衝動了,連忙拉開車門扯住了我。這時,路口的警察叔叔終於發現了事故現場,快步走了過來。我再無別的選擇,隻能認命今天出門時沒有好好翻翻黃曆。
“同誌,請出示駕駛證。”警察叔叔一口公事公辦的口氣。
林如故將我拉的安全位置,彎腰把車裏的駕駛證拿了出來,規矩地遞給交警。
交警看了看駕駛證,又看了看我們,最終看向林如故問道:“同誌你喝酒了吧?”
我連忙去解釋道:“警察同誌,車是我開的。”
“是麼?”交警孤疑地又看了我們一眼,卻聽後麵傳來一句讓我想殺人滅口的話。
“警察叔叔!是他開的車!是他!”沒錯,正是張純趴在車門指著林如故說著。
“不是他,是我!”我反駁。
“是他!是他!”張純繼續做偽證!
我心想今天非收拾丫不行,卻依舊被林如故拉著,此刻,我真想把林如故也滅了算了。
那交警見我有要犯罪的行為,也忙拉著我:“同誌,冷靜點!”
我一甩那交警的手:“冷靜個毛啊!誰是同誌!你才是同誌,你全家都是同誌!”
警察叔叔原本一張正義臉,此刻變得像葡萄似的——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的。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發脾氣發錯了對象。
最後,三人老老實實的跟著警察叔叔進了警察局。但其實隻有我和林如故進去了,因為真正的肇事者此刻正在車上呼呼大睡。
林如故打電話給在局裏工作的朋友,罰了點錢,扣了點分,這事兒也就了了。那交警也是個有原則的人,倒也沒追究我罵他的話。
折騰了一晚上,終於把張純安置妥當。
我頹然的躺在林如故的車裏,這一天,差點沒把我過抽過去。想到這裏,我心裏的氣還是沒地方撒,隻能對身旁的林如故較勁起來。
“都是你!丫我要抽她,你為什麼攔著啊?啊?”
林如故冷不丁的瞥我一眼,不鹹不淡地諷刺道:“是,讓你抽她,然後今天晚上我陪你在警察局過一晚,真是浪漫又愜意啊!”
我氣結,拉起他的胳膊就咬上一口,他也跟著大叫,手上越是掙紮,我的牙齒越是鋒利,直到他不再動彈,我才鬆了口。
他驚恐得捂著手臂看著我道:“你屬狗的吧!”
我挑眉:“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