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給你送點藥去。”這話的意思便是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了,我們彼此都能明白。
範曉琪輕“嗯”了一聲,緩緩道:“那個什麼……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啊?”
“睡著了,跟死豬似的!”
“對不住了啊……今天……我太衝動了……”
“沒事,二缺事兒誰沒幹過啊!你跟白簡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我問,這是我遲到的朋友義務。
“也沒什麼,我之前跟他相親過,這現在又遇到了,多少有些不合適吧……”
“那你衝我發那麼大脾氣是幹嘛啊?”
範曉琪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解釋說:“我當時剛擺脫那個男的,回頭見你不在了,而當時白簡就站在我麵前,我心慌啊!”
我樂嗬了一聲,心說,下午那會兒我還真以為她要跟我拚命呢,原來隻是因為兔子急了要跳牆了。
“是真不願我不夠意思了?我挺過意不去的。”我說。
“嘿!當然沒事了,我範曉琪可不是你這種口是心非的主!說沒事了就沒事了!”
我笑著打趣她:“成成!您表裏如一!那請問如一小姐,來時的車費誰給報銷啊?”
誤會解除,我們又回到了從前的沒心沒肺。
朋友是人生中最能與你相形相顧的人,我們彼此可以各忙各事,但是有需要的時候招呼一聲馬上報道。
歡樂的事情一起分享,難過的事情一起承受,我可能嘴上罵著你王八蛋,心裏惡心的喊著小甜心,前一秒鍾還是爭吵個你死我活,後一秒就可以抱著電話你儂我儂地煲著電話粥,這便是我愛你們的理由。
風停了,雨濕了心底,夜深後,我道一聲“晚安”,願都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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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事件徹底過去之後,我以為和潘越的偶遇隻是一出美妙的小插曲,卻沒想到能夠在學校再次見到他,更沒想到將來我們會有更深刻的交集。
六月剛剛冒了頭,天氣就像是突然臉紅了一樣,燥熱至極,我在一個沒有課的早晨去食堂買杯喝的,卻在走廊上見到了潘越。
對於這樣的相遇,我比第一次的感覺更尷尬了幾分。
他倒是自然的跟我打起了招呼:“宋吟!”
我做起了早該作出的驚訝表情問道:“學長你怎麼在這裏啊?”
他一臉無害的微笑著說道:“我有個侄子要上中學,我來看看學校,正好聽說你在這個學校,就來看看能不能碰著,竟然真給我碰著了!”
我覺得這個巧合有點太巧了,他的眼神也有些太過明亮,忙避開,笑說:“真的好巧啊!”
“有沒有興趣一起吃個飯啊?”
“嗬嗬,我剛吃過早飯,這個時候吃中午飯有點早吧!”我委婉的拒絕。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輕咳了兩聲,大概也感覺到了尷尬的氣氛。
“宋吟,很高興能和你再見麵。”
我不想他竟然說這樣的話,以為他隻是客套,我也應道:“我也很高興,這還挺有緣分的呀!”
他說:“可不是麼……”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該有什麼話題,除卻大學的那段時光,我們就像是陌生人一樣,我還在躊躇中,他卻是一笑,明媚耀眼,說:“既然今天不行,那就留個電話我改天約吧。”
我不再好去拒絕,留了電話,他道了聲“再見”便離去了。
我心裏一直犯嘀咕,回想到過去,那次飯局其實是潘越請的課,我曾聽我們部門的部長說過,他有一個女朋友和我長得有些像,不久前分的手,我當時隻當是眾人在背後的一個小故事。時隔這麼些年,我們卻又重新相遇,難道真像我隨口說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