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酒店那邊已經洗過頭了,我回去直接就睡了。
許南深一進門就進去廚房了,也不知道在弄什麼,隻是我難受得很,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被許南深叫起來的時候我的頭又沉又痛,他拉著我非要我起身,我被他弄得不耐煩,抬手甩了他一下:“許南深你煩不煩,是不是我睡個覺都礙著你了?!”
“哐”
有什麼摔在地上碎了,我的睡意頓時就沒有了,怔怔地看著那地上摔碎的碗,還有流了一灘的黑乎乎的水,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抬腿對上許南深那寒得幾乎要出冰渣的雙眸,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翻了個身,又重新躺了回去。
空氣中很大的一個薑味,我閉著眼睛,覺得眼睛有些發燙,然後整個人都是燙的。
迷迷糊糊間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但是實在是太難受了,我最後還是睡了過去。
半夜我是被自己燙醒的,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在發高燒。
而那個一向都會在另外一邊床上睡著的許南深卻不知道去了哪兒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覺得有幾分失落。
隻是這幾分失落比不上我此時此刻的難受,唇幹舌燥不說,喉嚨好像被火燒起來了一樣,頭一下一下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麵鑽著的疼。
真的好難受。
我咬著牙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還是穿著從王琳生日宴那兒換回來的裙子。
我身上雖然是燙得驚人,可是我卻覺得冷,忍不住扒了衣櫃翻了一件大毛衣,將自己裹了進去,才走出去。
手機不知道扔哪兒去了,我想了想,才記起來是在許南深的車上。
可是我知道我得去醫院了,不然的話說不定第二天我就給燒傻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渾身都是軟的,下樓梯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生怕自己沒去醫院就在這樓梯上把自己個摔死了。
壓根兒就不敢鬆開握著那欄杆上的手,咬著牙愣是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走到玄關處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樓上傳來聲響,愣了一下,許南深就站在樓梯口了,一隻手插在褲袋裏麵,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聲音飄飄的:“去哪兒?”
我抿了抿唇,沒說話,抬腿繼續往門口走。
他好像從樓梯上跑了下來,我剛把門拉開,他就把我給拽過去了。
我本來就沒力氣,他這麼一用力把我拽過去,我人直接就軟在了他的懷裏麵了。
他大概是感覺到我身上的體溫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我伸手扒著他拉在我手腕上的手:“你放開我。”
他突然一動,彎腰就將我抱了起來了。
我大驚,抬手打了他幾下:“許南深你把我放下來!”
我扯著嗓子喊,隻是可惜了,我聲音又幹又燥的,喊出來的聲音就好像是那破鑼一樣。
他低頭看著我,眼神隱晦不明:“你再動試一下?”
我本來腦袋就沉,人也不怎麼清醒,這會兒被他一下,倒是老實了,怔怔地看著他的下巴,竟然真的就不動了。
他抱我抱在了車上,安全帶還是他給我扣的。
我意識到他要幹什麼的時候,我也不動了,就那樣坐在那兒,怔怔地看著前麵。
下一秒,額頭上突然涼了一下,許南深的手貼了上來。
我側頭看著他,眼神被燒得在滲著淚花,但是並不妨礙我看他。
前麵那擋風玻璃透進來的燈光打在他的右臉上,他的左臉現在陰暗中,一張臉一半明一半暗。
可是我不得不承認,這張臉真是好看。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突然之間抬頭看了我一眼。
就這樣觸不及防地看進他那雙眼眸裏麵,我怔了一下,他那涼淡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先測一下體溫。”
說著,他就不知道從哪裏翻了個體溫計給我。
我伸手接過,生病中,沒辦法跟他開戰,隻好禮貌地道謝:“謝謝。”
他好像怔了一下,沒說什麼,車子在下一秒鍾就開了起來了。
大學的時候我做過不少的兼職,日曬雨淋的都試過,也沒想過自己的身體這麼孱弱,就這樣就給病了。
而且這一次顯然還不是小問題,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些意識的,也不知道燒著燒著,怎麼的就渾身難受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我捉著了許南深的手,幾乎要哭了:“好難受,許南深。”
他好像拿了體溫計看了一下,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我聽不到,隻是他貼過來的手有些涼,我忍不住就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