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深本來就長得好看,不長不短的頭發此時被水珠拖曳著往下低垂著,那些水線在他的臉上流動著,沿著那張好看的臉一直往下,又在下巴的地方凝聚起來,滴在那隻開了兩個紐扣的襯衫口,最後淹沒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我隻覺得腦袋突然之間就炸開了,伸手直接就抱著他,急切地想要得到些什麼。
那溫水不斷地落下來,可是我卻覺得自己還是熱的,可以將那水沸騰。
許南深捉著我的手,他低頭看著我,可是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眸,我隻知道他在叫我:“淘淘。”
淘淘。
他叫過我好幾次淘淘,我都沒什麼好的果子吃。
這一次他還是叫我淘淘,我卻不知道為什麼,聽出了幾分和往常不同的繾綣。
我哼了一聲,幹脆雙手摟上他的脖子,摁著他的頭迫不及待地吻著他。
我沒什麼吻技,不得要領的親吻就好像是溺水的人在胡亂地捉救命稻草一樣。
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叫他,帶著哭腔:“許南深,我難受——”
那淅淅瀝瀝的水聲中,我仿佛聽到了他的歎息聲,或許是喘/息聲。
接下來的事情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又好像記得很清楚。
我隻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放在一鍋水裏麵煮著,那水溫時而高時而低。沸騰起來的時候,滿身的水“嗒嗒嗒”地敲撞著,溢得到處都是。
我沒有半分的著力點,隻好雙腿死死地纏著他,在那不知今夕何夕的激烈中抱著他。
“淘淘。”
一次過後,我微微清醒過來,看著眼前的許南深。
他低頭看著我,眼睛裏麵沉沉的一片黑。
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就這樣憑生被他攻城掠地,就好像那被老虎盯了許久的兔子一樣,一下子就被他摁倒無法動彈了。
“嗯——”
我捉著他的手,覺得許南深瘋了。
我覺得他幾乎要將我弄死,動作就好像恨不得將我劈開一樣。
“你輕點兒!”
我忍不住仰頭咬了一下他的下巴,他卻低頭直接把我的唇齒都堵住了。
腦袋一片的空白,隔著那淅淅瀝瀝的水聲,卻卻能夠將身後那男人的呼吸聲聽得一清二楚。
緩了一會兒,他放開我,拿下花灑往我的身上衝。
我覺得自己的兩條腿不是自己的,剛被他轉過身去的時候沒注意,人直接就往下滑。
我連忙伸手扣著他的手臂,他低頭看了我一眼,眼底難得有笑意:“抱緊我。”
除了抱緊他,我也沒什麼辦法了。
被他放到床上的時候,我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卷著被子仰頭看著那天花板,我仿佛看到了許如澄在對著我冷笑。
一邊的床上陷了下去,許南深伸手將我抱了起來。
我以為他還想繼續,連忙伸手攔著他,冷眼看向他:“你還是不是人?”
他淡淡地睨了我一眼,沒有開口回答,隻是將我往他的懷裏麵壓了壓。
聽到那“嗡嗡嗡”的吹風筒的聲音,我才知道許南深是要給我吹頭發。
隻要他不繼續折騰我,我也沒什麼好擔心了,反正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什麼力氣反抗了。
隻是我還是低估了許如澄了,本來還擔心許南深禽/獸不如的,到沒想到,到了最後,禽/獸不如的人成了我自己。
那吹風頭的風是溫的,吹出來落在我的頭皮上極其的舒服。
可是慢慢的我就覺察到不對勁了,那明明是溫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覺得自己整個人又開始發熱。
我驚了一下,連忙推了一把許南深。
許南深估計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之間這樣推他,他人往後仰了一下,摔在了身後的枕頭上。
他看著我,眉頭皺了一下,關了吹風筒,“好了,可以睡了。”
我咬著牙,扯著被子睡下,不想讓他看出我半分的不對勁。
可是我睡不著。
這個時候誰能睡得著,我跟他姓!
偏偏許南深動了一下,我碰到他浴袍下光潔的小腿,隻覺得自己身上被人放了一簇火,整個人不禁顫了一下。
“你餓不餓?”
清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沒有動,被子下的雙手緊緊地拽著被單,幾乎是咬著牙開口:“不餓。”
他沒有再說話,他隻聽到他走路的聲音,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
我在被子裏麵,隻想哭。
我特麼的到底怎麼許如澄了,我自己都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她就先給我整這麼陰損的一招兒了。
“難受?”
被許南深連人帶著被子抱起來的時候,我正咬著自己的嘴唇不斷地發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