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想趟這渾水，也指不定回去之後讓許如澄知道得怎麼鬧我。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情願，陳正笑得有些尷尬：“我也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了，不好意思了，葉小姐，就當我沒說過吧。”
他這麼一說，倒是輪到我尷尬了。現在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訕訕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了，陳助，你知道的，韓經理的太太她——”
陳正點了點頭：“我明白，我也是看著我韓經理挺難受的，我也不太會照顧人。沒關係，你這麼想是對的，韓太太確實是有些敏感。”
我扶著門，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幸好陳正很快就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不禁皺起了眉。
陳正是韓緒的助理，韓緒喝醉的情況應該不止一次，他怎麼會來找我。
算了，也不管他怎麼想的，反正我也不會去的。
白天睡得多，晚上的時候倒是怎麼都睡不著，以至於入睡得時候將近淩晨一點了。
我調了鬧鍾，七點多就醒了，想到今天的事情，連忙起來洗漱化妝。
我剛準備好，陳正就過來敲門了，他的臉色不太好。看到他，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陳助理，早。”
“早，葉小姐，準備好了嗎？韓經理說九點出發，好的話我們一起下去吃早餐吧。”
我點了點頭：“我好了，你等我一下，我拿個包包。”
競標是十點開始的，九點過去不到二十分鍾的車程，已經錯開了上班的時間，除非出意外，不然怎麼都不可能遲到的。
“好。”
一路上，陳正打了兩個哈欠，我看著他，臉色有些訕訕：“陳助理，你昨晚，什麼時候睡的？”
他估計知道我想問什麼，看著我笑了一下：“睡得也不是很晚，我有點兒認床，所以睡不好。”
他這麼善意，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隻好笑了一下。
走到電梯口就看到韓緒了，他今天穿了一套深藍色的西服，鼻梁上的細邊眼睛襯得他有點像古代那些謙謙君子。
視線落在我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的視線有點兒不一樣。
我轉開視線，落在他的身後：“韓經理，早。”
“早，昨晚睡得好嗎？”
“好，謝謝韓經理關心了。”
他笑了一下：“我昨晚倒是睡得不太好。”
我沒想到他會主動說這個話題，這時候正好電梯門打開，我抬腿走進去，低著頭沒有說話。
陳正開口幫我岔開了話題：“葉小姐今天的臉色比昨天好多了。”
我朝著他笑了一下：“是啊，睡了那麼久。”
韓緒側頭看了我一眼，“還擔心你今天還不舒服。”
“謝謝韓經理擔心，我好多了。”
韓緒今天怎麼回事，怎麼好像總是在針對我。
礙於陳正在場，我也不好說些什麼。
競標的過程有點兒凶險，我沒有看過我們的底價，看到全安的低價的時候我心口一跳。
太低了。
但是看到最後韓緒給出來的低價的時候，我才鬆了口氣，還好，就差了那麼一點兒。
比完價之後，剩下的就是產品問題了。
亞太的產品一向都是口碑好的，雖然技術改進方麵確實有一點兒跟不上美健。
到底還是拿下來了，簽下合約的時候，我看到陳正明顯鬆了一口氣。
不過韓緒的表情變化倒不是很大，隻是視線突然停在了我的身上。
他臉上的笑容很淺，隔著那薄薄的鏡片看著我，我皺了一下眉：“恭喜韓經理了。”
“也恭喜你。”
我虛虛地笑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
晚上是新佳做東，我這一次倒是逃不掉了，也沒什麼好逃的。
包廂裏麵的女人不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都喜歡對我灌酒。
陳正幫我擋了一下，韓緒也擋了一次。
韓緒不擋還好，他幫我擋了一下酒之後，更是打開了一個缺口。
我也不知道韓緒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知道，這種情況下，他不出手的話，我或許也就被敬一兩次，但是他出手的話，在場的人就有理由了。
我的酒量不好，三四杯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可是剛才一開場就是一杯白酒，後麵又被灌了兩杯紅酒。
我覺得自己受不了了，頭沉沉的，忍不住拉了拉陳正的衣袖：“陳助理，我不行了。”
我知道現在是什麼場合，聲音是壓著的。
倒是沒想到被韓緒聽到了，他看了我一眼，眉頭皺了一下，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陳正就扶著我走了。
我意識不太清晰，被陳正扶著，腳步有些亂，陳正的聲音聽得也不太真切，隻知道他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