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看著許南深半響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問了我什麼問題。
明白他的話之後,我的臉色不禁發僵。
我打算怎麼辦?
我應該有什麼打算嗎?
“韓緒知道你想做什麼了,你打算怎麼辦?”
他估計是以為我沒聽到他說什麼,看著我又重複了一次。
我身側的手顫了一下,抬頭看著他:“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他看了我一眼,抬腿走到辦公桌前:“按兵不動。”
按兵不動?
我隻覺得好笑,他讓我按兵不動,意思就是,我應該繼續下去是嗎?
我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半響,我才開口:“你知道他想幹什麼嗎?”
韓緒顯然不可能是真的愛許如澄那麼簡單,或許他到底愛不愛許如澄,這個問題我至今都沒有想明白。
“不知道。”他頓了頓,突然又開口:“他對你——”
他說著,突然之間停了口。
我看著他,有些好奇他想說什麼,大概過了一秒,我終於聽到他想說什麼了:“挺感興趣的。”
我渾身一僵,我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看著許南深,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發燙,他看著我,我卻根本不敢看他。
我敢保證,再這麼下去的話,我可能會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
我轉開了視線,深深抽了口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他沒有說話,我直接轉身就走了。
出門的時候撞到許南深的助理何玉,她看著我愣了一下,我低著頭匆匆說了一句對不起就往前走了。
我沒有直接回去辦公室,出了許南深的辦公室之後我直接就往洗手間走。
偌大的鏡子,我抬起頭看到裏麵的自己眼睛紅得就好像兔子的雙眼一樣。
臉色有些白,盡管化了妝,也擋不住那臉色的蒼白。
我抬手沾水洗了洗眼睛,在洗手間裏麵呆了將近十分鍾,才轉身往外走。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秦樂樂去開會了,李淑娟走過來問我:“頭還好吧?”
我笑了一下,“沒什麼事,太匆忙了,沒來得及給你們帶禮物。”
“說什麼呢,誰不知道出差就好像趕著投胎一樣啊,知道你沒空買禮物。”
我笑了笑,“下次一定帶!”
下次我直接去英國,時間上應該不會那麼趕了。
李淑娟顯然是沒在意我的話:“怎麼今天回來上班了?我聽說你傷得挺嚴重的啊。”
我揚了揚手上的文件:“新項目。”
李淑娟歎了口氣:“怪不得,不說了,我也在跟一個項目,先回去了。”
“去吧,中午請你和樂樂吃飯。”
“行,讓她知道了鐵定開心。”
我看著李淑娟的背影,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地淡了下去。
想到韓緒在辦公室對我說的話,我拿不準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許南深讓我按兵不動,可是我一點兒都不想按兵不動。
韓緒這條路廢了,我隻能自己再找另外一條路。
不得不說,嫁給許南深,在某些事情上,確實挺方便的。
我拿出手機翻了翻通訊錄,找到趙方和的電話。
時隔五年,這個電話一直在我的手機裏麵,可是我卻沒有去撥打過。
我恨趙方和,可是他得到報應了,我最恨的還是許如澄。
這五年來我沒有一天是過得好的,他們憑什麼過得風平浪靜的。
我已經忍得夠久了。
我們部門的下班時間比較自主,五點多的時候我直接就發了信息給許南深,讓他不用等我了。
五年前的趙方和也是一家外企的總經理,月入十萬不是什麼問題。可是如今,他隻能蝸居在a市最偏僻的地方,拖著一條廢腿活著。
很可憐,不是嗎?
可是他起碼活著,而我那可憐的姐姐,還有無辜的侄子,卻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了。
“葉瑾。”
趙方和腿斷了之後連正經的工作都找不到了,隻能在a市這個偏僻的小鎮裏麵當超市經理,一個月拿著不過五千多的工資。
他看著我的表情很局促,我看著他卻是麵無表情:“坐吧。”
趙方和點了點頭,將菜單推到我的麵前:“你看看想吃什麼。”
“不用費勁了,和你坐在一起我吃不下飯。”
他臉色僵了一下,可是我卻視若無睹:“你和許如澄在一起的時候拍的照片和視頻還有嗎?”
“啪!”
他拿著菜牌的手直接鬆了下來,那菜牌落在桌麵上,厚重的聲音就好像當年我姐在我耳邊一聲聲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