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許南深回去的時候別墅裏麵除了傭人什麼都沒有,青姨難得跑了出來:“這是怎麼了?”
我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不小心摔的。”
“摔這麼嚴重?”
我沒有再開口,跟著許南深上了樓。
門關上,許南深把我的藥放在桌麵上:“許如澄?”
我抿著唇,點了點頭:“我沒想到她會這麼狠,也這麼傻。”
許南深冷笑了一下:“確實是傻,不過是你。”
我滯了一下,抬頭不甘地看著他:“我怎麼傻了?”
“你明知道她做事情不顧後果,你也這麼鬧她,你難道不是比許如澄更傻?”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許南深用這麼多的話罵我,沒有半分的感情,居高臨下地站在我的跟前,就好像是個遙不可及的貴公子一樣。
我氣得肝都疼了:“所以呢?我是應該去勾/引韓緒讓他下手嗎?”
他臉色滯了一下,薄唇微微動了一下,看著我,半響才開口:“你餓不餓?”
許南深突然這麼直接又理直氣壯地轉移話題,倒是讓我氣得想笑,想都沒想就開口:“不餓。”
“咕咕咕~”
“……”
我有些窘迫,不敢抬頭看他,隻有餘光看到他好像是在笑。
隻是等我抬頭想要確認許南深剛才是不是真的笑了的時候,卻發現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和平日一樣,仿佛剛才那嘴角的笑容隻是我的錯覺一樣。
許如澄估計也知道東窗事發了,好幾天都沒有回許家別墅。
王琳和許北至去了北京出差,估計他們兩個人沒有回來,許如澄是不敢回來的。
她就算是不怕許南深削了她,也怕我打死她。
不過許南深說得對,我確實是有些傻,高估了許如澄的智商。
開車的人已經被壓到警察局裏麵了,也不知道許如澄給了多少錢,那個人死都不鬆口是故意撞我的,隻是承認自己喝多了,沒有留意,把刹車踩成了油門。
這話別說我不信,警察都不信。
門敲響的時候我以為是青姨,許南深把我送回來之後就回去了,他本來是從會議上趕到醫院的。
之前青姨上來送過一次飯,說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給我送水果上來。
所以聽到敲門聲,我第一個想法就是青姨。
“稍等。”
我本來是躺在沙發上的,雖然腿沒有手上,可是手手上了,要起來還是得注意一下。
拉開門的時候看到的確實韓緒的臉,我眉頭皺了一下:“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嗎?”
他倒是不介意我的態度,開口問我沒有半分的尷尬。
我也不好懟他,隻好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手擦傷了。”
韓緒大概是看到我被包紮起來的手臂和手掌了,眉頭皺了一下:“我聯係不到許如澄。”
我臉色一冷:“所以你是來找我要人的嗎?”
“葉瑾。”
他突然之間開口叫住了我,“你不累嗎?”
韓緒的話讓我覺得莫名其妙,我不想讓別墅裏麵的傭人誤會,剛想開口關門,他下一句就過來了:“我很累。”
我僵了一下,韓緒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多愁善感得很:“葉瑾,我挺佩服你的,感覺你好像永遠都不知道累一樣,一直就這麼往前走。但是我覺得我挺累的,有時候覺得好像其實這些事情沒什麼意義。人死不能複生,在世的人做太多,最後也改不了那樣的結局,你做這麼多,最後也隻會讓你的人生跟著毀了。”
他的話說得隱晦,我聽得渾身發顫,我不知道韓緒到底知道我多少的事情。
我抬頭看著他,突然發現我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地了解過他,“累嗎?我都不知道什麼是累了,你要是累,你就去歇歇吧。不說了,我有點事要做。”
說著,我抬手就把門合上,卻被他擋住了。
我皺著眉看著他:“韓緒,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瑾,要是給你一個選擇,你還會不會離開這裏?”
我臉色一白,看到他身後的青姨,剛好轉移話題:“青姨,是送水果給我嗎?”
“嗯。”
韓緒最後看了我一眼,但還是離開了。
我伸手想要接過青姨手上的水果,卻被她端進來了。
青姨離開之後房間裏麵就隻有我一個人,也不知道韓緒抽什麼風,突然之間跟我說了這麼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我伸手叉了一塊水蜜桃,放進嘴裏麵,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這平時最喜歡的水蜜桃,也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