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我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床前站了一個男人,陌生的環境讓我恐懼,看著眼前我完全不認識的男人,下意識地想動,卻發現自己渾身都疼。
“你還不能動,肋骨被撞斷了。”
他低頭看著我,頭頂上的燈讓他的陰影罩在我的身上。
“你是誰?我又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不記得我是誰了,醫院裏麵的消毒水味道很濃,我上身很痛,男人看著我一點點地皺起了眉:“你不記得自己誰了?”
我抿著唇,彷徨、無助,可是我卻動不了。
“我是誰?”
他看著我,神色有些複雜,半響後才告訴我:“你叫葉瑾,葉子的葉,王字瑾。”
“葉瑾。”
我忍不住念了念自己的名字,卻發現沒有任何的熟悉感。
“你呢?”
“江燁霖,江水江,火華燁,雨林霖。”
“江燁霖。”
還是沒有任何的一點兒熟悉感。
“我是你的丈夫。”
江燁霖接下來的話讓我愣了一下,他仿佛知道我不會相信,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走到一旁翻著一個包包,從裏麵拿了一個本子給我,看清楚的時候我才知道那是個結婚證。
江燁霖將結婚證打開,上麵赫然寫著我和他的名字,還有我們兩個人的照片。
我怔怔地看著那結婚證,半響才擠出一句話:“我們好像不是很高興。”
他翻過結婚證自己看了一眼,然後看向我,卻沒有立刻開口。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自己應該提到了不應該提的問題,不禁有些慌:“是不是,我逼著你跟我結婚?”
“噗——不是,倒還沒有人能逼著我跟她結婚的。我們兩結婚證上表情不好,是因為之前因為一些小事在爭吵。”
他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可是我卻不知道他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個晚上我問了好多問題,江燁霖不厭其煩地告訴我。
我叫葉瑾,今年二十八歲,出車禍那天是跟他結婚的第四天,因為那時候我正在跟他打電話,沒有留意到自己走出了路邊,被車撞了,昏迷了五天半,這天晚上才醒過來的。
我肋骨被撞斷了幾個,做了兩場手術,得在病床上躺一個多月才能夠出院。
這一個多月,江燁霖幾乎每天都過來。
有時候是傍晚的時候;有時候是晚上十一點多;有時候是中午的時候;他來的時間不定時,隻是每次過來的時候我能看出來,他都把衣服換過。
我想江燁霖應該是應酬完過來的,這麼看來,他還是挺在意我這個妻子的。
出院的那一天剛好是除夕,醫院裏麵的人都少了很多。
我被江燁霖帶著到了一間複式公寓,站在門口,我卻不敢進去。
已經走進去的江燁霖突然之間回頭看著我:“怎麼了?”
我忍不住縮了縮手,搖了搖頭,不好說我有些抗拒這個陌生的屋子,隻好抬腿走進去。
他給我接了一杯溫水:“你一個人在這裏待著,可以嗎?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下午四點過來接你回老宅吃晚飯?”
我接過杯子,點了點頭:“可以的。”
他點了點頭,“那你好好睡一覺,中午我讓人送吃的上來給你。”
“好。”
他又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拿著車鑰匙就往外走。
我下意識地伸手拉著他,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動作,隻是單純的想要拉著他。
我想大概是剛從醫院裏麵醒過來,卻失憶了,麵對陌生的一切,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誰,這一個多月來,唯一接觸過的人就是江燁霖,這個我法律上的丈夫。
他回頭看著我,“怎麼了?”
我抬頭看著他,有些遲疑,卻還是問出了口:“你會回來嗎?”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抬手在我的頭頂上揉了揉,一雙黑眸看著我,似乎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在我的額頭上落了一個吻。
很輕的一個吻,我心底沒什麼感覺。但是得到他的保證之後,我終於安心地鬆開手:“那你去忙吧。”
“我的手機號碼已經存在你手機裏了,有事打我的號碼。”
我點了點頭,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往後退了一步。
江燁霖看著我挑著眉笑,長得好看的人笑起來就是讓人賞心悅目。
我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回過神來,他已經轉身走到門口了。
“卡塔”
門落下,所有的一切都被關了起來。
我放下杯子打算看看這個屋子,主臥裏麵的衣櫃掛了很多衣服,我看了一下碼數,都是我能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