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唯有深情難辜負 042 這麼的難受(2 / 2)

“我愛你。”

我還沒有說完,他卻伸手將我摁倒了懷裏麵,力氣大得仿佛要將我扣到他的血肉裏麵去一樣。

他不是第一次跟我說這三個字,我卻是第一次這麼手足無措。

我想從他的懷裏麵掙紮開來,可是我怎麼都掙不開來,“你放開我!”

“葉瑾,我愛你,隻是這個世界上,身家利益,總是要排在前頭的。”

他承認了,終於承認了。

我沒有再動,眼淚從眼眶裏麵流出來,混著那不斷淋下來的雨水,一下子就被衝開了溫度,落到臉上,最後全都是冷的。

這天晚上後麵的事情我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隻知道最後許南深將我抱了回去。

五月多的a市晚上還是冷的,一場大雨下來,我連日來的不堪終於被衝垮,直接就發起高燒來。

這一場高燒來勢洶洶,甚至引發了肺炎,最後住進了醫院,以至於浩浩的生日最後都是在醫院裏麵過的。

“燙。”

許南深每天早上八點都準時到醫院過來給我送早餐,那天晚上淋了雨之後就發高燒了,連續斷斷續續高燒了三天之後終於在今天穩定下來,雖然還有些低燒,卻沒有再升上去了。

昨天晚上大姨媽剛來,大概是這一次受寒了,今天早上開始我就疼得渾身都痙攣,許南深過來的時候我在病床上蜷縮成一團。

他寒著一張臉叫醫生,那大概是我第一次見他的失措,站在那兒手搭在我手上有些發顫,手指的溫度比我還要冷。

那是我在劇烈的疼痛中最細微的感知,打針的時候手背上的血管看不到,針紮進去很快就腫了起來,好幾次之後才算是將針頭紮好。我卻已經渾身是汗地躺在病床上,微微閉著眼睛,就連呼吸都沒什麼力氣了。

我昏睡了半個小時,原本以為許南深走了,睜開眼卻看到他在給我盛粥。

我想起五年前我也生過一場大病,也是連續燒了好幾天,迷迷糊糊的。那是我對他隻有防備和謹慎,他也是像現在這樣給我喂粥。

臉上的表情說不上多溫柔,可是緊繃的線條一旦鬆了下來之後,也足夠春暖花開了。

我看著他低頭將勺子遞到我的唇邊,眼淚突然之間從眼角流下來,最後沒入發髻。

他從櫃麵上抽了紙巾,抬頭看著我:“疼?”

我張嘴將粥吞了下去:“疼。”

他眼眸微微一沉:“再忍忍。”

我沒說話,隻是一口口地吃著粥。

出院已經是五天後的事情了,因為感染了肺炎,就算是出院了,也要好好調養。

出院的時候是許南深來接我的,醫囑全都是對著他說,我站在一旁好多次想插話告訴醫生我和許南深之間並不是這樣的關係,卻每一次想說話的時候,都被許南深的話先一步打斷。

從醫院出來我們兩個人都是沉默的,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麵對我和許南深之間的關係。

“到了。”

許南深的聲音傳來的時候我才愣了一下,看著眼前熟悉的地方,抿了抿唇,卻沒有下車。

他已經繞到我的這邊,拉開了車門:“還疼?”

我到嘴邊的話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看著他閉了閉眼,搖了搖頭,抬腿下了車。

之前失憶所以我不知道,後來被各種事情纏繞著我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如今從醫院出來,腦子好像清醒了許多,這時候才發現,許南深一直都住在當年我們兩個人搬進許家之前的公寓裏麵。

那麼多年了,裏麵的擺設還和當年一模一樣。

站在門口上,我卻有些不敢進去。

有時候我想,可能記不起也是一種幸福,記起來了反倒讓我更加的害怕。

回憶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它的能力太強大了。

“葉瑾?”

前麵的許南深又回頭叫了我一下,我抬腿走進去,一步步的,好像回到當年一樣。

我忍不住開口:“許南深。”

他回頭看著我,沒有動,隻是應了一聲:“嗯?”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我和他之間,到底有多少是逢場作戲,有多少是真情流露?

他低頭看著我,黝黑的眼眸裏麵就映著我的臉在裏麵。

我從前也曾經在這雙眼睛裏麵無數次看到過自己的麵容,那時候我以為他是愛我的。

如今他說他是愛我的,可我卻有點分不清,他的愛和不愛,到底有什麼區別了。

“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