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在說不要,盡管整個人已經認得青筋四起了,她還是在說不要。
可是他想要,那麼多年了,第一次那麼想要。
他想要,所以就要了。
從前他覺得自己的自製力很好,可是這一晚之後,他覺得他的自製力其實也不是很好。
床單上的紅色十分的明顯,其實他不是很在意,可是看到的時候,心底的愉悅是這麼多年來都沒有過多。
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很奇妙,和成就感不一樣,比快樂要膨脹一點。
以至於好幾天的時間,他都在想,那到底是什麼。
直到再次見到葉瑾,他終於不用在猶豫了。
因為這一次,是她自己闖進來的。
他其實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心底的蠢蠢欲動又讓他沒有辦法忽略。
他就是想將她納入自己的麾下,從十年前開始就想了。
很多事情明明是規劃好的,可是去做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不是按部就班的心情。
會有激動、會有愉悅,還有一種很難言語的感覺。
就好像求婚,明明知道自己是逢場作戲,可是聽到她答應的時候,還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他覺得自己對葉瑾的感情有些複雜,他甚至還沒有分明白他對葉瑾的感情到底到了什麼地步,她突然就被許如澄掉進水裏麵了。
他想試試自己到底有多狠心,想知道這一場他們之間所謂的“合作”還能不能進行下去。
結果很明顯,他還是很狠心的。
但是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看到她那失望的眼神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心口在痛。
她跟他冷戰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叛逆的中二期,看到什麼都想砸什麼。
可是看著她病得糊裏糊塗地拉著他說:“許南深,我好難受。”的時候,他就隻剩下一個念頭了,就是讓她好受一點,不管怎麼樣,隻要她好一點兒就好了。
她生病的時候懨懨的,字啊也不像以前那樣,可以在他故意的挑撥下反唇相譏。
他不喜歡這樣的葉瑾,了無生氣。
喜歡啊。
真是一個頭疼的問題,他竟然喜歡葉瑾。
但是也僅僅是喜歡,他也隻能讓感情到這裏。
葉瑾很多時候都沒心沒肺,她被保護得很好了,做事情錯漏百出,如果不是他在她後麵幫忙補著鍋,事情早就已經穿幫了。
而且她太容易心虛了,特別是麵對他的時候,她甚至連說個謊都會緊張,手上的小動作徹底就出賣她了。
他其實很喜歡看她在自己緊張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看。
他一直說葉瑾笨,其實笨的人是他自己。
事情開始一點點地超出他的控製,他發現自己對她根本就做不到完全的心如止水。
他開始一點點地擔心事情被揭穿之後的發展,有好多個晚上,他都被自己的擔心驚醒,醒來發現她還在自己身邊睡得完全不知今夕何夕的時候又忍不住想笑。
她總是這樣,明明在做著那樣沉重的事情,卻總是有辦法讓自己活得開心一點兒。盡管是嚇著決心去複仇,卻還是像個象牙塔裏麵的孩子一樣。
她的天真讓他有些煎熬,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樣了,他其實已經無路可退了。
他母親因為許先偉受了那麼多苦,更何況這些都是他外公的,他拿回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算計了所有的事情,卻唯獨算漏了許先偉。
許先偉這個人生性奸詐,就算是臨死之前,他都還是有辦法束縛著他。
比股份占有,他比不過許北至,而關鍵的股份在許先偉的手上,但是他都已經在病床上了,卻還是緊緊地拽著股份不放。
他何止是拽著不放,他早就已經把遺囑立好了,他和許如風兩個人,誰娶了方芷晴,他手上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就給誰,並且在三年之內不能喝方芷晴離婚。
而這一份遺囑,在方老爺子的手上,三年之後,股份才會完全轉到他的名下。再次之前,他隻是一個被控製的掌權人。
不得不說,許先偉確實有先見之明,不想讓亞太落入許北至的手上,又不想讓他將許如風逼到絕路。
可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一步步地走到今天,他已經沒有辦法讓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在餐廳裏麵見到葉瑾的時候,他其實想過很多種回家之後的局麵,唯獨沒有想到的是,她平靜得讓他有些害怕。
他這一輩子,從母親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害怕的事情了。
可是看著她那麼平靜地問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方淘淘的時候,他卻覺得害怕。
他想開口說些什麼,最後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亞太他不可能放手的,他放手了,他的外公的慘死就白費了,他放手了,他和葉瑾以後都沒有了。
許如風並沒有表麵的那麼簡單,在他母親死了之後迅速得到許先偉的認可這件事情上就能夠看得出來了。
而方家也不是吃素的,他唯一能夠做的,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她走。
他篤定她愛他,也篤定了三年後,他能夠將她找回來。
他隻是沒有想到,他的篤定,在看到她和浩浩的時候就被打破了。
他想過很多種兩個人重逢的情景,卻從未想過,就好像一個陌生人一樣,她默不作聲地看著他,連個招呼都不打。
也從未想過,真的麵麵相對的時候,他們之間,還會多了一個孩子。
那一瞬間,憤怒、恐懼鋪天蓋地而來,那一瞬間,他有一種預感,他已經捉不住她了。
他明明知道那是她們之間的孩子,可是聽著她否認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憤怒。
那明明是他的孩子,但是她卻寧願承認那是韓緒的孩子,是江燁霖的,也不願意承認,那是他的孩子。
他沒有想到,時隔四年的重逢,竟然是這樣的針鋒相對,遠遠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他知道那是她們的孩子,他知道。
他隻是沒有想到的是,她會跟江燁霖結婚。
看著她和江燁霖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他甚至有種衝動,就這樣踩下油門,踩下去,把那個男人撞死算了,看她還敢不敢跟別人結婚。
可是他到底是忍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忍住了。
明明她狠狠地給了他一刀,他卻還要自己親手把刀拔出來。
孩子是他的,他一直都篤定。
所謂的鑒定,也不過是想要讓她承認而已。
可是現在好像,就算她承認了,也沒有什麼用,她嫁給別人了。
這個認知讓他有些失控,失控到不顧一切就把浩浩帶走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做事情總是可以雙標。
當初傷她的人是自己,可是到頭來,借著愛的名義上她的人還是自己。
看著她一步步追著車過來的時候,他有過很多次的妥協,可是所有的妥協,都在聽到浩浩罵他的時候全然沒有了。
他的兒子要叫另外一個男人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