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葡萄,通常是要就著酒吃的,一口酒含在嘴裏不咽,一顆葡萄含入嘴裏,滋味比那西域來的葡萄美酒更勝幾分。
玉如意口中泛酸,急忙抓了酒杯含了一口酒水,這才覺得酸味淡了,咽下後,隻覺口中酒香裹著葡萄香,端的是回味無窮。
褚至情坐在長椅上,眼底眸中含著柔情,凝視著她。隻覺得玉如意那無論是因酸味而皺起的眉頭,還是因酒勁飛霞的麵容,都透著俏皮可愛。伸手接過她飲過的酒杯,拇指輕輕撫了一下上麵殷紅的唇印,隨即便又往那酒杯中倒了一杯酒,就著那唇印一飲而盡。
“這美酒葡萄,可好味?”褚至情戀戀不舍的把玩著酒杯。
玉如意瞥了他一眼,拉過案旁的小椅,大咧咧的坐下,說道:“美味是美味,但不可多食。果子酸了傷牙,酒傷身。”
褚至情調笑道:“如意妹妹這是在關心哥哥我麼?”
“……”玉如意滿頭黑線,好一陣惡寒,真沒見過這麼自作多情的人。“要看何物,盡快拿來。對了,過眼費百錢,恕不賒欠!”
“我幾時虧欠過妹妹掌眼費?看準了,莫說是百錢,就是百兩銀子哥哥也一並給你。”
“先錢後看。”玉如意一臉的不信任。
“罷罷……”褚至情衝畫舫下喊道:“管家,取一兩紋銀來。”說罷又衝玉如意擠眉弄眼道:“怎麼樣,為兄出手大方吧?若喊我一聲郎,我便多給幾兩。”
“……”玉如意眯眼,很想將桌子上的酒杯扔到他那張犯賤的臉上。
“對了,帶上為兄姓名最後一字喊的話,便給十兩。”褚至情眉頭一揚,得意非凡。
“褚至情!”玉如意怒了,帶上名字喊?情郎麼?他是覺得日子太滋潤了想找點刺激麼?
隨後又想起那一兩掌眼費,玉如意深吸一口,將怒火壓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褚三公子,你倒是鑒不鑒的?不鑒我走了!”
“賤!怎麼不賤?三郎我不一向是這麼賤的麼?”褚至情一語雙關,自嘲的笑了笑,揮手示意一旁的美姬將鏡子取出來。
玉如意卻沒聽懂他話中之話,接過錦盒,信手掀開。
入眼是一塊圓鏡,鏡麵以白銅磨就,鏡背則用青銅鏤出錦繡紋樣,兩種銅片夾鑄在一起,更鑲有各色珠寶,華麗無比。
鏡子正麵被磨得無比光滑,照出的人影也分外清晰,一看就知道是名匠所作。
回想起剛才幫李修竹掌玉時候的奇景,玉如意便又用右手撫上鏡麵,凝氣聚神,想要用那能力來判斷鏡子。可是,雙眸卻突然刺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