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鏡子說是漢鏡,隻是被沁了水銀……我也不知道那商家說得真不真,但這鏡子,我仔細看了看,背麵看來確實像是漢朝的東西。”
玉如意訕笑了一下,道:“就算是真是大漢的東西,但經過這水銀沁了,便新了,不值錢了。”
“呃……是嗎?”多邏斯有些懊惱,但還是不服輸的說道:“左右還是幫我看看,是不是真是大漢的。”
“好。”玉如意點點頭,對著鏡子看去,背後的花紋和銅鏽確實顯出東西像是舊物,隻是被水銀沁過,這就連她也看不太準了。
不過……她想了想,一直以來沒敢將那異術用在金器上,不如今天試試?
於是,她左手持鏡,將鏡子拿近了一些,凝神看向鏡子。
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在玉如意全神看向鏡子的時候,她感覺一直蟄伏在體內的氣息開始流轉起來,與此同時,便看到一股乳白色的霧氣,從自己的指尖緩緩流淌而出,纏繞在那鏡子上。
就在那霧氣漸漸纏繞包裹鏡子的時候,她身體裏的霧氣,竟然好似漸漸被抽空一般,甚至讓她迎來了疲憊感,接著是雙眸的刺痛感。
玉如意急忙將鏡子放下,閉緊雙眸,希望那霧氣趕緊回到自己體內。直到感覺那股溫潤的霧氣又回到體內,這才忐忑不安的睜開眼睛。
果然,還是不行麼?
每次鑒定金器,都會有不舒適的感覺,這次也是一樣……特別是那種,靈氣被抽離的感覺,讓她覺得很是恐懼,看來,以後不要將這本事用在金器上才對。
玉如意將鏡子遞給多邏斯,說道:“這個鏡子,我也實在是看不準。”
“啊?就連義姐也看不準了?”多邏斯有些訝異,隨即得意的看向頡幹迦斯,道:“若是這個走眼了,也不能怪我了。就連玉姑娘這樣好本事的人也看不準,更何況我?”
玉如意聽言,看了看那侍衛,似乎多邏斯有些懼他?奇怪了,堂堂回鶻王子還會懼怕一個侍從?看來這個侍從不簡單啊。
陸馨兒似是看出來玉如意的疑惑,便湊到她耳邊說道:“這個頡幹迦斯雖然是多邏斯王子的侍衛,卻也是教習他學武的師父。功夫了得呢!據說以一敵百也不為過。”
“哦……”玉如意點點頭,偷偷瞄了肌酐迦斯一眼,說道:“怪不得他身為堂堂王子,卻每次都隻帶了一兩個隨從,不像我們這邊的,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
“嗬嗬。”陸馨兒捂嘴一笑,輕輕搡了玉如意一下,道:“你這丫頭,就知道胡說。”
“你們兩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多邏斯疑惑的問道。
“哦,沒什麼。隻是我沒能幫上義弟,姐姐在責備我呢。”玉如意正色道。
“哎,人非神人孰能無過?”多邏斯擺擺手道。
“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了!”陸馨兒無奈的搖搖頭道。
“是麼?聖賢就沒有過錯了嘛……”多邏斯撓撓頭,道:“可我父王卻總讓我少讀你們中原的孔孟之書,說是把人的烈性都磨掉了。那孔子孟子可是你們口中的大聖賢了吧?既然是聖賢無過,為何父王又不讓我讀那些書?”
陸馨兒和玉如意對視了一眼,卻不好說什麼。
玉如意岔開話題,看向桌子上的玉器道:“其實,義姐我也隻是擅長掌石料的物件,其他的瓷器字畫什麼的,也隻是略懂皮毛而已。尤其是金器,更是個半吊子了。”
“半吊子?”多邏斯納悶,“半吊子是什麼?”
玉如意苦笑道:“就是像我這樣,對金器懂一些,又不是很懂的。”
“那我也是個古玩的半吊子咯?”多邏斯似乎沒感覺到這詞裏的貶義,到是為自己又學會了個詞而開心不已。
玉如意苦笑,不好多說什麼。
“那就勞煩義姐再幫我看看這些玉器了。”多邏斯將又打開幾個錦盒,裏麵是各色玉石。
玉如意點點頭,又幫他一一鑒了。
說是幫他鑒寶,但玉如意心裏知道,自己每每鑒寶總能將那霧氣吸入身體,而且因為這氣息入體後,會感覺格外的舒服。以前吸納那個靈氣的時候,身上還會有倦怠感,但現在已經沒有了那感覺,似乎已經很能接受玉靈了。而且,隱隱有種可以存儲玉靈的感覺,是不是……那本事,隨著自己不斷的磨練,也在漸漸的提升了?
等到玉如意鑒完東西的時候,已經天色微暗了。
她便向陸馨兒和多邏斯告辭,陸馨兒留了她用飯,方才囑咐車夫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