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點點頭,想來也隻有這麼一個解釋了,於是便去廚房給玉如意熬藥膏了。
玉如意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又覺得困乏起來,打了個嗬欠,便回到了內室,不敢躺著,隻能在床上趴著。
看著枕頭上的繡的鴛鴦花兒,不由得想起了褚至情,這才一天不見,她竟然就開始想他了?真是沒有出息!
玉如意慌忙打斷自己的思緒,去想別的事情。爹和奶奶一早就出門了,想必是去解決褚至忠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順便將玉平安的事情也一道解決了呢?
得罪誰不好,卻偏偏得罪那壞透了的李覺,恐怕,平安在牢獄裏吃了不少苦頭。
若是爹和奶奶不能將平安救出來呢?那該怎麼辦?
玉如意想著想著,眼皮越來越重,一連打了好幾個嗬欠,又睡了過去。
白蘞捧著熬好的藥膏、紗布和熱水回到別院的時候,卻沒尋到玉如意的身影,這院子又清淨,也沒多留個丫鬟家丁,連個問的人都找不到。
白蘞隻好自己慢慢找,從外間找到了內室,遠遠的看到床上躺著個人影,這才搖搖頭端著藥膏走進屋來。
玉如意正睡得酣甜,額頭沁出毛毛細汗,長長的羽睫一動一動的,卻在皺著眉頭嘟著嘴,好似孩童一般。
見她睡得香甜,白蘞也不忍打擾,可這藥膏,若是冷了就不好用了。
不過,這夏日的衣服薄,而且今天,怕碰著傷口,玉如意的衣衫也穿得格外的寬鬆。
白蘞想了想,便坐到床邊去,將藥膏敷在紗布上,輕輕掀開她的衣衫,小心翼翼的,用熱毛巾浸了浸紗布的邊緣,緩緩的將紗布揭開,想要就這麼幫她把藥換了。
紗布一層一層的揭開,墨色的藥膏也漸漸顯露出來。
咦?白蘞疑惑了一下,這藥膏並沒有幹啊?
不過,三少夫人想要換藥,便給她換了吧。白蘞如是想著,便用熱毛巾嚐試性的輕輕擦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玉如意,見她神色無異,依舊睡得香甜,這才放下心來,用同樣的力度,小心翼翼的將藥膏擦去。
隨著藥膏被擦掉,玉如意的傷口漸漸顯露出來。
不,那不是傷口,明明隻是傷痕了!僅僅一天而已,怎麼就結痂了?
白蘞揉了揉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事實。昨天,她還親自幫她上藥清洗傷口,那時,明明是鮮血淋淋,隱隱見肉的。一尺有餘的傷口啊,就算是結痂了,也不至於整條鞭傷都結痂吧?
此時,玉如意背上的傷痕,仿佛是五六天前受的傷一樣,痂殼厚而硬,似乎凝固了許久,而且是平整的,就像是很好的傷藥敷療好的一般。
這,這個愈合速度也太神奇了吧?
白蘞正訝異的看著那傷痕,可誰知,玉如意睡得迷迷糊糊的竟然背手過來撓那傷痕,似乎是在睡夢中也癢得難受。
白蘞還在驚訝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來想要伸手去阻止玉如意的時候,她卻已經將一塊痂殼摳掉了。
那塊掉了痂殼的肌膚,竟然光滑如脂!
如果說,剛才白蘞臉上的表情還僅僅是受驚的話,這會兒儼然是見到鬼了!她白蘞五歲進入褚府,就成為了老夫人指定要培養的貼身丫鬟,從此後經受了宮中媽媽們三年的嚴苛訓練,直把她訓練得除了微笑和冷漠以外,不能有別的麵部表情。
這些年看多了生離死別,看多了府裏黑暗的地方,她也練就了波瀾不驚的本領。
可沒想到,這十幾年的努力,竟然在這會兒破功了!
不過,她畢竟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經曆了那麼多年訓練,白蘞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撫著胸口,將狂跳的心安撫住,深呼吸幾次,讓心跳漸漸平穩下來。閉眼凝神一會兒,將那驚訝感壓抑下去!
她盯著玉如意的傷痕看了一會兒,皺了下眉頭,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這個決定,讓她在日後褚府的波折中,得到了莫大庇護和照顧。
白蘞伸手,將新熬好的藥膏取來,貼上玉如意的脊背,將她那明明已經結痂成殼的傷痕遮住。然後又蓋上了一層一層的紗布,仿佛,哪裏依舊是很深的傷口一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