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蘞肯定的回答,玉如意緩緩的,以極為平和的口吻問道:“那請問白蘞姐姐,你看到二哥和金鈴的時候,金鈴是順服的,還是在掙紮?”
白蘞俏臉微微一紅,道:“是在掙紮。”
尤氏聽言,慌忙搶白道:“說不定這是她欲擒故縱呢?”
玉如意扭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又道:“看到你們後,褚二少爺是什麼樣的表情,說了什麼話?麻煩姐姐詳細的告訴我?”
白蘞皺眉想了下,道:“褚二少爺慌慌張張站起身子,整理衣衫,先是詫異的看了二少夫人半晌,隨後才猛然回神一般,跪倒在老夫人麵前說是這丫頭勾引他的。”
“那金鈴呢?”
“這丫頭,衣衫不整,卻似乎忘記了整理,隻管仰頭看著天,像是呆滯了。直到我過去喚她的時候,都還神誌不清一般……”
“金鈴臉上可有淚水?”
白蘞略一思索,答道:“嗯,臉上全是淚痕。”
玉如意點點頭,回頭看向尤氏道:“二嫂,我想請問一下,若是金鈴勾引二哥的話,那她為什麼要哭呢?”
尤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好半晌後才擠出一句,“誰知道她是不是喜極而泣。”
喜極而泣?這般無恥的話竟然都能說出來了?!玉如意突然冒出一種想去給那尤氏兩巴掌的衝動,當然,她不可能這麼做。好,既然你死不承認,我便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玉如意走向金鈴,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扶正,道:“祖母,二嫂,你們看,金鈴的臉上有輕微的瘀痕,呈五指形狀,這和剛才她說的,被二哥捂嘴的情況相符。你們再看……”她又舉起金鈴的手,道:“指甲裏,有皮肉,應該是掙紮的時候在二哥身上抓的吧?”
玉如意說完這話,扭頭看向尤氏,淡淡道:“二嫂,你該不會說這是她與二哥鬧的情趣吧?你見過第一次便這樣將情趣鬧得這樣重的麼?這話,怕是你自己都不信吧。”
尤氏見狀,已然是說不出話來了。
玉如意見她沉默了,便扭頭看向老夫人道:“祖母,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她略一思索,道:“想必是二哥吃醉了,把金鈴當作哪個府裏的丫鬟,胡鬧的……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她看向尤氏,道:“二嫂根本不必這樣大題小做,不是麼?”
此時的尤氏,哪裏還有什麼辯解的話了,隻得氣鼓鼓的一跺腳道:“不管怎麼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你這丫鬟,以後是絕對不能再來褚府的!”
玉如意輕輕揚眉,道:“這個二嫂自不必擔心。”說罷,她朝老夫人盈盈福身道:“祖母,事情既然已經清楚了,我想趁著現在還未宵禁,知道這事兒的人又少,將金鈴先送去我娘親那裏。”
老夫人其實一早就猜到事情的經過的,隻是礙著尤氏的麵子,怕她鬧僵到尤氏家族那裏去,所以才忍著不說的。現在見玉如意處理得頗為妥當,又極是顧忌褚家麵子,自然是不會為難她的,當即便點頭同意了。
玉如意將金鈴拉起來,又朝老夫人道:“現在母親住在楓林晚,這會兒趕過去,怕是來不及在宵禁前回來了……孫媳想請祖母允許孫媳今晚留宿在母親處。”
老夫人聽言,略一思索,便也同意了。
得了許可,玉如意也不耽誤,當即便告辭了,帶著金鈴快步朝清心小院走去。
珍珠正坐在院子裏等玉如意,一見她身後衣衫不整滿臉淚痕的金鈴,當即便嚇了一跳,慌忙問道:“金鈴,你這是怎麼了?”
“別說了,時間緊,還得趕在宵禁前回去。”玉如意打斷道:“珍珠,你先帶她去換件衣服。”說罷,自己快步走回屋子裏,左右查看了一下,收拾出一百兩金子,用包袱包好,待到金鈴換好衣服出來,便領著二人喚了褚至情留給她的那個可靠馭夫,朝楓林晚趕去。
馬車上,珍珠聽完金鈴的哭訴,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好了,隻得摟住她,摸著她的頭發寬慰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啊……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