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聲音近了,便可以清晰的聽見金氏滿帶阿諛的道:“我家平安也是相貌堂堂,正準備考科舉呢,將來也是有大作為的呢!”
玉如意眯了眯眼,二娘這是要演哪一出呢?
正想著,便聽見文安公主的聲音傳來,“那是自然,玉家可都是出人才的呢!”語調裏慢慢的都是揶揄,玉如意又怎麼能聽不出來。
須臾,文安公主和金氏的身影出現在屋前,玉如意連忙帶著平安迎了出來,二人剛行完禮,金氏便上前將玉平安拽到文安公主麵前,笑道:“這就是犬子玉平安!”
玉平安無奈又恭敬的補了個大禮,文安公主點點頭,隨意的打量了他一番,道:“一表人才。”
金氏聽言,當即笑開了花。
玉如意看到她那後槽牙都笑出來了的表情,哪裏還能看不明白她的想法,當即上前一把將她拽開,道:“二娘你這是……”
金氏瞪了她一眼,一甩手,走到玉平安身邊,下巴朝站在書桌邊翻看書籍的文安公主道:“你覺得公主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玉平安一頭霧水。
“你不覺得公主不論是相貌還是談吐,都是天人之姿,你這麼些年寒窗苦讀,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高中狀元嗎?”金氏眉飛色舞地道。
玉平安聽言,不悅的皺起了眉?
見玉平安蹙眉,金氏當他是還未明白自己的意思,便開門見山地說道:“這自古以來,文狀元大多都在朝為官,卻很難爬上高位,你若是有公主相助,定能少走許多彎路。”
“娘!你又在胡說什麼?公主金枝玉葉豈是我能結交的?”
“誰要你結交她了?不過先結交結交也不錯,可以從朋友做起,再進一步發展……”
金氏這話到這份上了,玉平安饒是再不明白,那可就不是書呆子,而是傻子了。
他當下就有些怒了:“娘,你莫要再這般胡說,且不說公主看不上我這一介布衣,就算她願意委身於我,平安也定不會做那靠女人出頭之人。”說罷,玉平安便氣憤地甩手轉身,不再與她交談。若不是公主就在此處,他不好直接甩袖走人,他早就衝回屋子,將自己關著與書海為伴了。
“你……你這呆子!”見玉平安頑固,金氏也有些生氣,臉色不免有些難看。
玉如意雖說聽不見他們二人在說什麼,但是看見平安那等氣結又窘迫的樣子,加上出來的時候聽見金氏說的那番話,心中也明白了幾分。
而文安公主此刻翻了翻那些書籍,也覺得無聊,便步出屋來,對金氏道:“玉夫人,我們再看看別處吧?”
金氏聽言,連忙巴結著衝過去道:“後麵的魚池裏有不少錦鯉,民婦陪您去看看!”
“甚好。”文安公主說罷,便帶著一眾侍女跟著金氏去了。
而這邊,玉平安待公主和金氏離去,便憤憤的一拍桌子,將桌上的書嘩啦啦一下掃落在地。
玉如意見狀無奈歎氣,蹲下身子一邊拾撿書一邊對玉平安說道:“二娘那點兒心思雖說有些不正,卻也是打從心裏疼你,為你好,你莫要與她置氣。”
玉平安見她這模樣,心頭也有些不忍,畢竟這個家一直是如意在撐,於是也跟著蹲下身撿書:“阿姐,我不是孩童了,自然是曉得的。”
“那就好。”玉如意滿意的點點頭,笑道。
因為文安公主也留在玉宅用膳,金氏親自下廚做了好些個拿手好菜,一邊討好地招呼文安公主,一邊暗示玉平安和文安公主說話,惹得玉平安心頭有氣也不好發作,隻得客套地與文安公主說了幾句。
這頓飯吃得不可不謂憋屈,但也沒辦法。用完飯後,玉如意陪著文安公主在玉宅裏散步,腦子裏琢磨著怎麼讓公主回去褚府。卻沒想到,人還沒來得及送走,段寧就找了過來。
回到玉宅堂屋,段寧上前給公主見了禮。
文安公主略微打量了他一番,蹙眉問道:“你怎地跑到這裏來了?”
段寧磚頭看了一眼玉如意,略一思索,便答道:“回公主的話,微臣先去了褚府,沒有找到你們,聽下人說您與三少夫人出來了,於是尋到這裏來的。”
見段寧形色有些匆忙,玉如意心知若不是有要事,想必他也不會找到玉宅來,便開口問道:“可是有急事?”
段寧點點頭,看了一眼在旁邊侍候的下人。
玉如意知曉是不方便說話,便擺手將下人遣退了。
待人都走了,段寧才朝文安公主道:“已經安排好了皇上出城的計劃。”
聞言,文安公主即刻露出了欣喜之色,她扭頭看向玉如意,玉如意也正好看向她,兩人視線相對的時候,眸子裏都飽含著歡喜,不由得都是一愣。
玉如意率先撇開視線,兩人心裏都對彼此有嫌隙,此刻心頭所歡喜的事兒到了一處,竟是有那麼幾分尷尬。
文安公主幹咳一聲,隨即問道:“不知將軍有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