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詩經中走來的女子
文/王良
著名作家、評論家、書法家孫見喜先生在看到山陽才女畢堃霖的幾卷樣書時,曾發過這樣的感慨:這是一個才女子,這是一個奇女子,這是一朵能結碩果的花。是啊!年僅二十五歲的她,就洋洋灑灑幾百萬字文章擺在那兒,讓人不由得不敬佩。毫無疑問,畢堃霖是商洛作家群裏的一顆閃亮新星,她也必將迎來更驕人的成績和收獲。
認識畢堃霖是在山陽舉行的幾次文化活動的現場,一次是《天竺山》雜誌首發儀式上,還有一次是在陝西省青協召開的會員代表大會上,山陽縣委宣傳部部長阮景霞女士在講話中直接提到山陽才女畢堃霖,也讓我對這個名字產生了好奇,私下裏詢問才知道畢堃霖還是個剛剛二十五歲的小女子,小小年紀但著述頗豐,已經寫了三部長篇小說,中短篇小說也發表過不少,加上詩歌和散文足足兩百多萬字。正因為有如此才情,又如此勤奮,才被慧眼識珠從鄉下教師隊伍破例提拔到縣文聯工作,擔任山陽《天竺山》雜誌的編輯。再後來我也陸續從《商洛日報》、《商洛文化》、《金絲峽》等刊物上頻頻看到畢堃霖的文章,有小說、有詩歌、有散文、還有評論,文體多樣,卻都行筆流暢,語言精湛優美,讓人頗為詫異此乃出自小女子之手。
與詩經女子畢堃霖真正會麵卻是在二零一二年所謂“世界末日”那一天,商洛市書協主席王為國先生早早地給我打電話說中午有聚會,山陽才女畢堃霖到商州了,想請各位藝術界的老師吃個飯,也順便討論關於她即將要出書的事情。初次見麵,畢堃霖給人的印象特別安靜、謙虛、臉上總帶著甜美的笑容。再看她那初步整理出來的比磚頭還厚的樣書,我著實吃驚不小,難以想象她是怎樣做到的,分別是她的詩歌集《夢為馬》、散文集《詩經女子》、中短篇小說集《花一開滿就相愛》、《孩子的村莊》,全都是作者在畢業後兩年內完成的。不說內容,單就厚度和字數也著實讓人敬佩其執著勤奮的精神。
寫過文章的人大抵知道,做文章並非易事,需要用心去感知和體悟生活,還要腦子裏有貨,能對知識融會貫通,並以自己獨到的方式將心中所想所悟傾盡而出,還不能像流水賬那樣索然無味,得寫的生動、有趣、活潑,能吸引人。私下裏認真讀了畢堃霖的文章,在閱讀中,她的形象也日漸豐富在我的腦海:畢堃霖,一個年僅二十五歲的年輕女孩,以詩經女子為筆名不斷在網絡裏發表作品,已然有一大批忠實的讀者和粉絲了,他們親切地稱她為“禪心”、稱她是“文字裏的癡女子”、稱她是“最有潛力成為商洛第二個賈平凹的青年作家”,當然更多的則是與孫見喜先生達成了共識,說她是一個有著蕙質蘭心的才女子,一個不與俗態同塵的一個奇女子,一個從《詩經》裏款款走出來的詩女子。
畢堃霖的小說文筆十分空靈、華麗、精致,恣意抒情,渾然天成,彰顯出她淵博的學識和豐富逼真的想象力。她筆下的愛情,脫離了童話故事中王子和公主的俗套,更多地關注社會大洪流下人情感的糾葛與歸依。在看完《乞力馬紮羅咖啡》後,我十分詫異,一個二十五歲的女孩,竟能把當下中年人普遍遭遇的情感危機刻畫的入木三分,心理描寫尤為細膩,仿佛那不是作者在娓娓道來一個故事,而是切實發生在身邊的一場真實,並且讓人在閱讀後產生某種反思和啟迪。她在大學時候就完成的長篇小說《花殤》,同樣將筆觸延伸至都市和職場,一個她並不熟悉的領域,我隻讀了兩章內容,就看到她對職場中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場景寫的十分傳神。我不知道這樣一個女孩有著怎樣空靈清透的心思,她的筆就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她寫青春、寫鄉村、寫武俠、寫江南、寫西藏、寫言情,寫民國乃至更遠時候的故事。那些熟悉的或陌生的,都能從她筆下複蘇,隨著情節的推動生動突顯出來。雖然其中有想當然的臆想成分,但我更看重的是一個寫作者的想象力。文學缺少了想象力,就如同鳥兒失去了展翅翱翔的雙翼。在文學積澱和想象力方麵,畢堃霖一點都不缺乏,並有著一些年老作者無可比擬的活泛和靈氣。畢堃霖還年輕,文學路子還沒有成型,還處在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階段,當然可以多嚐試些題材、在摸索中前進,並且找到一條真正適合自己的寫作路子。百萬多字的作品擺在那兒,她更不缺乏勤奮,唯一缺乏的是思想的深度和對生活對土地切實的感受。有生命的作品必然是紮根於堅實生活泥土之中的,作家可以依靠閱讀量的廣博,憑經驗去寫作,憑想象力去延伸,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借用《青春之歌》裏的一句話,那就是:期望畢堃霖早日投入到生活洪流中去,去接受洗禮和曆練,早點成長成熟起來。
畢堃霖的詩歌清麗美奐,字裏行間營造的氛圍空靈、律動,信手拈來,似是費了十分功夫雕琢,事實上卻又無一點著意之痕,具有很強的感染力,古典婉約,清新自然。譬如在《一朵女子》中:那是一朵女子/無妝素淨/生在清流潺潺的溪畔/晨光熹微露似珍珠/連香,也都是淡淡的/不及一絲風來的清淺……那仿佛是在寫她自己,一個素淨的女孩對世間所有美好東西的眷戀,對未知明天的種種設想與期許。聽見一朵花的綻放/也就聽見一朵女子美麗的盛開/讀懂一朵花的語言/也將讀懂一朵女子甜蜜的心事/或輕輕的走過/不驚擾一朵女子的夢幻/而或靜靜的駐足/低眉吻一朵女子的芳魂。在一種淡淡的憂傷和不確定中,那一朵女子發著幽香,亭亭玉立,不與俗態同塵,她保持著屬於自己的美麗和驕傲,是枝頭眾多中的一朵,也是千朵中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