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閨蜜嘉寧突然打電話來告訴我,她要結婚了,要我祝福她終於脫光,可以不再四處漂泊流浪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幾分歡喜幾分憂,歡喜的是這個與我在大學裏一起沒心沒肺瘋癲玩鬧的閨蜜終於有了幸福的歸宿;憂心則是源於自己如今已經邁過二十五歲的門檻,身邊的同學朋友們大都心有所屬或已結婚生子,而我還在獨自晃蕩著青春。
“恭喜我們的嘉寧小魔女終於動了凡心,安心相夫教子不再為害人間啦!”我們常常調侃慣了,想必這樣說嘉寧也不會生氣,大學那會她可是讓無數帥哥蛙男們傾倒的繆斯女神呢。
“去你的!”嘉寧不依不饒地反擊:“我說這也春暖花開了,你那連個花骨朵的跡象都沒有,咋不讓姐著急呢?瞧這一表人才的,美女變剩女可就慘啦!”
我懶得與她貧嘴,單刀直入地問她:“大小姐,什麼時候能吃到喜糖啊?”
“快了,五一結婚,然後去海南度蜜月,你要是能請到假,我也不嫌多帶你一個拖油瓶。”電話那頭,嘉寧笑的花枝亂顫。
“切!才不稀罕做幾千瓦的電燈泡呢!”我笑道。
大學那會我和嘉寧好到有衣同穿,有飯同食,有床同睡。當然,我們可沒有什麼特殊癖好,就是彼此的衣服可以換著花樣穿,一個幹鍋裏搶過雞雜吃,一個被窩裏躺著聊天到天明罷了。
“怎麼說呢?你要真想出來,和我們一起也好有個伴兒!突然就這麼把自己輕易嫁了,心裏總有些慌。我們也好久沒一起玩過了,大學那會還說過要一起周遊世界的,寶貝!這些你不會全忘了吧?”嘉寧話語間滿是憂鬱和凝重,聽的我很不是滋味,我以為那隻是婚前焦慮症,即便我們曾經要好到有衣同穿,有飯同食,有床同睡的地步,但她的蜜月我又如何能攪合到一起?
“他既然離婚決意娶你,說明是真的愛你,你又何必掉在蜜罐裏還不知足呢?”我故意岔開話題。
嘉寧在畢業後,遇見了一個三十多歲有家室的男人,兩人很快如膠似漆地相愛了。為了那個男人,一貫驕傲的她寧願背著第三者的包袱,毅然和他在一起。都快兩年了,兩人依舊如初戀般打的火熱,嘉寧每每與我聊天總裏長裏短地談著那個男人的種種好,還無不炫耀地說:“寶貝兒!這輩子你要是能遇見我男人那樣好的,有他一半也成,姐們兒我也就對你放心了。”
我罵她不害臊,也提醒她有家室的男人不靠譜,她卻告訴我:“真的,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他真的和別的男人不同,他準備離婚了,我鐵定會嫁給他的,你就放心等著吃我們的喜糖吧。”
為了閨蜜嘉寧的幸福,我還專門去了她的城市鄭重其事地考察了一番,他們在海閣大飯店為我接風。我注意到那個男人高大、紳士、謙遜、溫和、彬彬有禮,臉上始終帶著內斂成熟的笑容,對嘉寧也是關懷備至,讓一旁的我羨慕之餘,竟然忘了此行是為了幫助姐妹脫離苦海的。
“不是他,我們都分手了!”嘉寧見我提到那個男人,小心翼翼地避過去,但聽得出她說話的口音一顫,隨之而來的是一聲輕微的歎息。
“不是吧?”我有點懵了,也就在四個月前,嘉寧還在電話裏告訴我,那個男人和妻子攤牌了,準備正式離婚的。而今天告訴我她要結婚了,新郎卻是另外一個男人。這個社會日新月異地變化著,每天都在上演著分分合合的悲喜劇,隻是在自己的好朋友這裏,我一時還真適應不來,興許真是落後太多吧!
“是真的,我們分手兩個多月了,現在的男朋友不見得多喜歡,但也不討厭,有些情趣,也能給我比較優渥穩定的生活。他們家人都還滿意,催著結婚呢。我有什麼法子?想來,這樣把自己嫁了也不虧吧!”嘉寧故作輕鬆地解釋,我卻聽出了言語中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