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想,大約每個女人心中都住著一個妖嬈的青蛇,一旦遇到自己這輩子深愛的男子,總會情難自禁地將自己的所有都捧到他麵前,任憑他予取予求。
情愛麵前,所有的理智和矜持,都敵不過深愛不壽四個字。
喬默笙這一次忘卻了所有的克製,拉在程曦耳鬢廝磨一直到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才終於放過她。
而這一切,隻是因為電影院裏,程曦在他手心寫了極簡單的兩個字,“娶我。”
比賽的那一天,程曦一切準備好,在後台等著上場。身上的芭蕾舞裙是凱瑟琳替她選的,玫紅色,好看是好看,但程曦想著,萬一一會兒上了台,鎂光燈一照,這玫紅色大約是要變色。
她的念頭剛起,就見舞團的同事拿著一條大紅色的舞裙匆匆走進來,“喬先生說這條裙子可能更合適。”
程曦一看那裙子的顏色,頓時一喜。走進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又聽到那人輕聲道,“喬先生說,他在帝國酒店訂了位子,開了兩瓶克魯格,今天無論結果好不好,酒總是有的喝了。”
程曦聞言,不禁失笑,原本還有些忐忑緊張的心情一下子輕鬆不少。
她跳的是《一千零一夜》。在悠揚的小提琴聲中,她穿一身紅舞裙出現在燈光璀璨的舞台上。
她先微笑朝著台下的評委和觀眾鞠躬。起身時,她一眼就看到了微笑凝著自己的喬默笙和不停喚著她名字的殷佳佳。
腦海裏,忽然響起有一次自己問喬默笙,“你看到了我所有練習時猙獰痛苦的表情和傷口。會不會就此討厭我?”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臥室裏正放著《一千零一夜》的背景音樂,小提琴悠揚在耳,久久不散。
喬默笙沒有回答,他隻是俯下身,濕潤的吻一點點滑過她身上每一個因為練舞而不小心造成的傷口。
程曦明白那代表了什麼。
喬默笙很喜歡觀察程曦。朝夕相處的每一日,他知道這女孩有許多的小習慣。
她喜歡一邊看電視一邊發呆,腦袋裏天馬行空,會不時無厘頭地冒出來自言自語的一句話;她喜歡把舞鞋係的特別緊,因為如果覺得鬆,她會覺得沒有安全感,怕跳到一半鞋子會掉;她喜歡躺在床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雜誌,且會不小心將自己的手弄得有些粘乎乎。
望著她清淺表麵下不經意表露出來的孩子心性,喬默笙心中的喜悅其實多過驚訝。
漫漫一生,隻要生命裏有她陪著,喬默笙的生活就是繽紛溫暖的。
那一支舞,程曦練了無數遍,動作早已爛熟於心。但那一刻,她抬眸望著頭頂一圈圈耀眼的燈光,腦海中滿滿皆是喬默笙俊逸溫柔的麵容。
韶光年華,心中人長身如玉,眉眼間染滿凡人情絲。
舉臂擁抱間,她將那耀眼燈火都當成了喬默笙。呼吸思忖間,他無處不在。
一千零一夜,原是世人編造出來自欺欺人的童話。但那一刻,程曦想,因為喬默笙,她開始願意去相信這世上真的會有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