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離婚多年,一個另娶,一個另嫁。不是相見若仇了嗎?不是已經愛恨盡滅了嗎?為什麼卻還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程曦又驚又氣。他們多年前惡言相對,怒視爭吵的畫麵還曆曆在目;程煜將艾蘭打得滿麵流血的一幕她還清晰記得。
因為他們,她這麼多年來受了多少委屈,忍了多少酸楚寂寞。
程曦氣得咬破了雙唇,一股腥甜的血腥味緩緩蔓延口腔,卻不自知。
冷靜下來,她又想,這件事,究竟還有誰知道?難道艾蘭無故缺席演奏會也與這視頻有關?
喬慕白多半是知道的,所以艾蘭一路懼怕他。可她手裏的這張光碟應該不可能是喬慕白寄給自己的。
喬慕白的手段陰毒殘忍,他要想折磨她,不會這樣暗著來。
喬默笙從背後抱她的時候,程曦嚇了一跳,差點驚叫出聲。喬默笙發現她的不妥,“怎麼了?”
程曦搖搖頭,轉了身將整張臉都埋在他懷裏。這件事,她要怎麼去告訴喬默笙?難道告訴他,有人寄了張碟片,裏麵是她的父母偷情的視頻?
一股濃重的危機感浮上了程曦的心頭。她想,喬家的人各懷心事,對她卻都是不喜的。難保不是有人為了拆散她和喬默笙而給她寄的這張光碟。
那一刻,她終於明白,如果不想與他分開,盡快嫁給喬默笙是很有必要的。
夜裏,臥室中程曦顯得前所未有的主動。累及快要睡著的前一秒,她慵懶地倚在喬默笙懷裏,“我答應。”
“答應什麼?”他隨口一問。
“你說要與我結婚。”程曦環著他腰身的雙手不著痕跡地緊了緊,“我願意。”
2008的年末,喬默笙和程曦的婚禮是S市當年最大的一場盛世。新郎是喬氏新上任的總裁,身價驚人,樣貌驚豔。新娘是新晉的芭蕾女皇,又是第一位得到世界優秀舞者的華人,容貌精致,氣質迷人。這一對新人,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S市的所有報章雜誌和電視網絡都報道了這場豪門婚禮。有心人很快注意到,新人的婚戒款式極特別。新郎的戒指上刻了一個極精致的太陽,新娘的婚戒上則是一朵細小精美的木槿花。
婚禮那一天,喬默笙挽著身旁女子的手,對著在場的眾人說,“2005年,有一個女孩闖進我的生命。起初不經意的一份注意,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心動。”
“2006年的第一天,我問她:你的新年願望裏可不可以有我?彼時,她懵懵懂懂,卻不知那一刻,我已希望生命中每一年的跨年,都有她陪伴左右。”
“相識三年,她已經溶入我的生命和血液。時光不曾衝散過我們。每一次的聚散離合,卻令我更加珍惜有她陪伴的每一天。哪怕若有一朝,長日將盡,歲月將老,這個女人照樣是我喬默笙此生唯一的伴侶。”
喬默笙的這番話,是一種承諾,同樣是一種警告。
所有人都因為這對新婚夫妻而喝彩羨慕。可喬家的人,不知為何卻因為喬默笙的這番話感到陣陣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