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未洗,他英俊的臉上有來不及刮除的薄薄一層胡渣,機場明亮的燈光灑在喬默笙輕微帶著褐色的短發上。
他是生來就帶著光源的男人,無論何時何處,總能輕易地引起路人的注視。
喬默笙走到程曦麵前,高大的身形在她臉上投下半麵陰影。程曦的雙眸間,頓時印滿他模樣。他將妻子緊緊擁進懷裏,“小曦。”
程曦伸出手環住他的腰。他專屬的個人氣息令她深深眷戀,胡渣在她臉上婆娑著,有輕微的觸痛感,卻令程曦明白,這一切都無比的真實。
兩人回到家。白姨見到喬默笙回來也很高興,忙前忙後,替他張羅一切。程曦卻笑著道,“白姨,我來吧。”
白姨識趣地點頭離開。程曦為他準備了一粥和一些早點,“先吃點東西再去洗澡休息。”
喬默笙讓她坐在自己的左手邊。始終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上。程曦一開始還掙紮一下,“你這樣吃東西不難過嗎?”
喬默笙搖頭。
後來她放棄了,索性將頭也靠在他肩上。喬默笙剝了一顆花生喂她,她張嘴的時候,唇不經意間觸碰到他的指尖。
喬默笙眸色一沉,下一秒便精準地含住了她的粉唇。
熟悉的人,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家。寬敞的客廳裏很安靜,偶爾有暖風從窗口拂進來。風聲宛如此刻兩人心中的滿足喟歎。
蜜意流轉,喬默笙在程曦身上找回那失落半月的精魂。任何沒有她的地方,於喬默笙而言都始終是不完整的。
程曦從他的深吻間讀懂了一切。她喘息著,將頭深埋在他頸間,身體依賴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抱起自己往臥室走去。
長途旅行加上時差,卻依舊沒能令喬默笙對身下妻子的渴望少半分。數度纏綿後,他擁著程曦躺在深藍色的床上,輕微濕潤的胸膛緊貼著她柔軟的背脊。雙唇輕吻著她被汗液浸濕的鬢角。
程曦倚在他懷裏,聲音中透著幾縷慵懶,“沈磊死了。”
“我知道。”
程曦翻了個身,抬眸看向他,“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
喬默笙伸出手,輕撫著她唇邊的那顆痣,手勢纏綿,力道柔得仿佛像是一片羽毛落在上麵。
那段往事就像是一塊大得丈量不出尺寸的白布,長久地蒙在喬默笙和程曦的心間。深愛,眷戀,思念都被這塊白布遮蓋著。
除了時間,他們都無法將其掀走。
情愛於很多人而言,或許在彼此轉身分離的那一刻就會日漸消散。
喬默笙將她更深地攬進懷裏,長久的分離於他而言,比深重的仇恨更殘忍。比起離散,他情願程曦恨他。隻要她留在他可以隨時能觸摸看到的空間之中。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離散久了,我們就徹底把彼此忘了。”程曦微微側了側頭,雙唇正好輕貼在他的喉結處。
他的心跳頻率,本能吞咽口水的動作,她都能清楚的感知。程曦甚至能感覺到他開口的那一瞬,聲帶的輕微顫動。
這男人咬住了她的脖頸,“怎麼忘,你教教我。”把深住在他身體裏屬於她的靈魂生生扼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