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湘君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頂撞楚曄,遂氣憤地瞪了那大夫一眼,大夫對楚曄施禮,“謝謝這位相公仗義執言。”
楚曄正色地對大夫施禮,“是我們要謝謝大夫收留,也謝謝大夫為內子治傷。”
尹樂的嘴巴咧開,眉毛也飛揚,內子?是說她吧。
大夫道:“夫人的腳已經沒什麼大礙,就是不能碰水,注意點就是。”
“是,大夫!”楚曄彬彬有禮,一改之前的霸氣。
尹樂傻乎乎地看著他笑,楚曄回頭罵了她一句,“笑什麼啊笑?”
尹樂一把拖他過來坐在自己身邊,用手掐了他的臉頰一下,然後正經地問:“疼嗎?”
“疼!”楚曄白了她一眼。
“疼,不是做夢,我們真的在一起了!”尹樂笑得跟狐狸似的,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
“你要想知道是不是做夢,為什麼不掐你自己的臉?”楚曄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順手在她臉頰上捏了一把。
尹樂笑道:“會疼!”
“我就不疼了?”
楚坤瞪大眼睛瞧著兩人打情罵俏,什麼情況啊?皇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輕浮?他監視他已久,往日對著女人,他從不笑的,女人對他來說,就隻是泄欲的工具,哪裏有半分真情意?他不明白,一個男人,為什麼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改變這麼多?他忽然想起一句話,英雄難過美人關,若是龍尹樂為他所用,那他要控製楚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隻是如何才能讓龍尹樂為自己所用呢?楚坤思索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龍尹樂似乎挺重視劉家那傻子,或許能從那傻子身上入手。
在白木村休息了一晚,四人又繼續趕路。村中的婦人給了王湘君一套衣裳替換,被王湘君丟在了地上,她寧可穿著自己那一身尿騷味的華服,也絕對不穿這種村姑的衣裳。
她來到河邊,跳了下去,泡了好一會,直到覺得身上再沒有尿騷味才起來。穿著一身濕漉漉的衣裳,她頂著寒氣趕路,又因額頭有傷,沒有及時處理好,竟開始有些頭暈無力了。隻是她的意誌確實也有些驚人,雖然身體不舒服,卻一聲不吭,堅持趕路,中午的時候休息的時候,尹樂瞧她的神色,知道她病了。
她忽然走過去,伸手掐住她的臉,逼著她張開嘴巴,把一粒感冒藥丟進她的嘴巴裏,然後迅速合上抬起她的頭,那藥便順順當當地滑落王湘君的喉嚨。
王湘君大怒,急忙身後扣喉嚨,尹樂拉開她的手,淡淡地道:“不必扣了,是治傷寒的藥。”
“你......誰知道你給我吃的不是毒藥?”王湘君怒目而視。病中的她,臉色緋紅,倒是十分好看,加上渾身無力,增添了一份柔弱的嫵媚,若不是這樣囂張跋扈的女子,卻也是吸引人的。
“對付你這樣的人要毒藥,豈不是浪費我的毒藥?你心腸這麼惡毒,遲早會死,我何必跟閻王搶生意?”尹樂淡淡地道,她不生氣,她現在有男人,她是幸福的人,犯不著跟她生氣。尹樂難得大度,既往不咎,連她踢她出去的仇也一筆勾銷了。愛情其實是最好的和平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