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被她厲聲呼了一聲,臉上陡然一愣,隨即有些驚惶地道:“是,那法子便是吃下人中黃。”而王湘君沒有看到的是,王湘君凶那婦人的時候,寨主的臉閃過一絲陰翳。
“什麼是人中黃?”王湘君疑惑地問道。
尹樂卻已經嗤一聲笑了。
楚曄與楚坤別過臉,盡量不看王湘君的麵容,人中黃是什麼?稍懂醫理的都知道。
王湘君轉頭看著尹樂,“你知道是什麼?”
尹樂搖搖頭,“不知道,隻是覺得這個藥名很好聽。”
但是婦人接下來的解釋,卻讓王湘君恨不得滅了尹樂。
那婦人囁嚅道:“那是,人的糞便。”
王湘君臉色陡然便鐵青了,她冷笑一聲,“橫豎不過一死,若要用這樣的法子才能除我的毒,我還寧可死了。”
寨主看著尹樂,道:“你聽,是她自己說不治的,怪不得我們。”言下之意,就是他遵守了諾言,要為她解毒,是王湘君自己拒絕的。所以即便日後王湘君有什麼事情,也不能賴在他們頭上,尹樂也不得找他們算賬。
尹樂抱胸對王湘君道:“其實蟲子很好吃,你要是覺得惡心,可以閉上眼睛吃。”
王湘君冷冷地道:“他們分明是在戲弄我,天下間哪裏有這樣的解毒法子?怎不見他們吃?”
寨主聞言,冷笑一聲,走到那些蟲子旁邊,伸手就抓起一把蟲子放進口中,那些蠕動的蟲子在他唇齒間被碾成蟲泥,王湘君轉頭狂吐起來,真是打死她,都不會吃這些蟲子的。
楚曄蹙眉問道:“莫非除了這兩個法子,就再沒有旁的法子了麼?”
寨主冷笑一聲,“誰讓她喝了井水?咎由自取!”
王湘君氣得臉色發青,但是自己的生命還拿捏在人家手上,即便她想衝上去殺了寨主,此刻卻不敢輕舉妄動。她知道這個肯定不是解毒的法子,不過是用來惡心她報複一下罷了。
尹樂攤攤手,“我不管,你既然答應我為她解毒的,無論你用什麼方法,也要為她解毒。”
“她不吃,莫非我還能撬開她的嘴不成?”寨主眉目緊蹙,瘦臉上的皺紋一圈一圈的,仿若湖麵被風吹皺的漣漪。
“你們除了這麼野蠻的法子,便沒有其他法子了麼?”尹樂問道。
“這些蟲子養得十分艱苦,若不是我答應你為她解毒,我哪裏舍得給她吃?她還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內人都敢吼?在我們高寨,女人是用來疼愛的,哪怕是說一句重話都不行。我娶回來的媳婦,可不是被你們欺負的。”寨主說得十分氣憤,是因為王湘君之前曾經凶過寨主夫人。所以如今便為媳婦出頭,給王湘君一些顏色。
王湘君嘎嘣扔出兩個字:“醜婦!”
那婦人掩麵痛哭起來,寨主臉色鐵青,兩隻手指放進嘴裏,忽地吹了一聲口哨,頓時,房子的幾個窗口便爬進了無數條青色的蛇。
王湘君與楚坤曾經被蛇圍困,對蛇已經產生了 一種驚恐心理,如今看到這麼多的蛇,兩人早嚇得腿軟,連逃跑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