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慧瞧著壽頭,心底也著實恨鄧凝,隻是她到底是婦人,心中對官家和鄧家有所忌憚,所以,心存憂慮。
薑君夏有些不明白了,問道:“既然你有心讓官家來處理這件事情,為何讓你的婢女到鄧家抓人?這豈不是自相矛盾嗎?”
尹樂冷笑一聲,“我看準鄧家護短的,而我雖然有心把此事交給官家處理,此刻卻還是要告知鄧家,我們並不懼怕他們,也好叫鄧凝日後出來,好生做人,不敢持著娘家有地位就隨意生事。”
薑君夏側頭想了一下,忽然讚賞道:“我明白了,此刻你讓你的婢女到鄧家抓人,此乃家事。即便鄧老爺子跟王丞相是好友,此刻也過問不得。但是當抓人回來之後,移交官府,便是官府那邊對王丞相,我們討了便宜,卻又不得罪王丞相,尹樂,你這招高啊!”
尹樂道:“你說得對,也不盡然對,這件事情上,我們沒有討到任何的便宜,劉曄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不出這口惡氣,我氣不平。”
說到這裏,顏慧和薑君夏禁不住擔心壽頭的傷勢,顏慧看著壽頭,蹙眉道:“真希望五弟快點醒來。”
尹樂道:“有林海海在,他會醒來的。”
薑君夏好奇地問道:“這位林大夫醫術這麼高明,以前怎地沒有聽說過?”
顏慧代替尹樂回答:“這位林大夫才來京城沒多久,但是剛來不久,就治好了好幾個即將病死的人,京城裏沒有人不知道的。”
薑君夏咂舌,“那真是神醫啊!如此說來,咱們曄哥兒也有救啊。”
且說那鄧凝傷人後,便回了鄧家。
鄧老爺不在家,隻是鄧夫人見她行色匆匆,臉帶慌張地跑回來,什麼東西都不帶,問她發生什麼事也不說,便急忙命人去請鄧老爺回來了。
這個鄧凝,也確實是鄧家的一顆明珠。鄧家七個男孩,就她一個閨女,自然寵溺得不得了。鄧老爺聽說女兒慌慌張張地 回家,便以為她在劉家受欺負了,便急匆匆地回去想問個究竟,然後去劉家問個清楚。
然而回到家裏,便看見女兒在跟丫鬟們撲蝶,哪裏有傳話小廝說的什麼慌張?
他走了過去,笑意盈盈地問道:“凝兒,怎地今日就你一個人回來?那小子呢?”
鄧凝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很害怕,但是剛才跟大哥說了劉曄落水的事情,大哥便如此寬慰她,“怕什麼?不就是一個傻子嗎?估計府中的人都巴不得這個累贅快點死去,現在他是自己落水的,又不是你推他下去,和你沒有關係,誰敢欺負你,大哥定饒不了他。”
就這樣,她安心了,是的,不就是一個傻子嗎?除了那快死的老頭子,誰寶貝他?至於那龍尹樂,她大概也是巴不得他死的,誰願意嫁給一個傻子啊?她出身寒門,不得已才嫁給傻子。頂多,回頭他讓爹為她尋個好夫婿,雖然文君新寡再嫁有失婦德,但是一個寒門女子,說什麼婦德?如此想著,竟就心結頓開,拉著丫鬟們到院子裏踢毽子撲蝶蕩秋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