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凝的死不認錯,讓很多人都傷透了心。其中,包括一直寵愛她的父兄。鄧老爺在獄中的時候,因麵臨死亡,想了很多,覺得這些年確實是對鄧凝過於寵溺,導致了她現在如此自私驕縱的性格。養不教父之過,他責無旁貸要教好她。來之前,就已經決定若她知錯,就給她一個機會。
但是,當聽到劉琦說她不願意出來,甚至連死裏逃生的父兄都不願意見一麵的時候,他的心忽然整個地冷了下來。
鄧家的兄弟也顯得十分失落,拜別了尹樂,便垂頭喪氣走了。那鄧家大公子,在離開的時候舒了一口氣,他對著尹樂的時候,眼裏還閃著驚恐兩個字,可見在高寨的時候,他遭遇了他人生中認為最悲催最恐怖的事情。
劉琦雖然對鄧家的人沒感情,但是見到他們此刻失落的樣子,心裏竟有些難受。
他沉默地回到自己屋裏,鄧凝坐在房間裏生悶氣,手裏捧著暖手小爐,見劉琦掀開簾子進來,便慍道:“我說了不去,你不用來叫我。”
劉琦沒有搭理她,隻是脫了靴子往床上一躺,翻身往裏側,暗自沉思著。
鄧凝見他這樣,便起身走到床邊坐下,用手推了推,問道:“怎麼了?受誰的氣了?誰給你氣受你去給誰臉色看,不要板著臉對我。”
劉琦翻過身,平躺看著她,眼神裏有些迷茫。良久,他才道:“以前,我很瞧不起五哥,我覺得他是天底下最沒用的傻子。”
鄧凝哼了一聲,“他原本就是一個傻子。”
劉琦也不生氣,看著鄧凝問道:“假若是你,被人打得頭破血流,還差點死去,你會不會記恨這個人?你能不能輕易地原諒傷害你的人?”
鄧凝生氣了,把暖手小爐往床邊一放,氣鼓鼓地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在這裏指桑罵槐。也不必捧高那傻子來貶低我,我不屑跟傻子為伍。”
劉琦的眸光暗淡了下來,歎息一聲道:“你為什麼不是五嫂?你為什麼不能像五嫂那樣?我要是娶了五嫂那樣的女人,這輩子就滿足了。”
鄧凝臉色一僵,陡然把那暖手小爐撥倒在地,怒道:“劉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娶你五嫂那樣的女人就盡管去找,我不妨礙你。你不要拿我跟那個女人比,她不配。她是什麼出身?我是什麼出身?你這麼不滿意,大可以休了我再娶。你以為我很稀罕嫁給你?你們劉家的人都是瘋子,傻子,那老頭子更是糊塗至極,有正常的孫子不喜歡,偏生執意培養那傻子,我嫁給你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了。”
在鄧凝認為,她嫁給劉琦,是下嫁了,劉琦是斷不會也不敢休妻,因為休了她,他也再娶不到像她這樣好出身的女子。
劉琦輕輕地笑了,“是啊,我為什麼要拿你跟五嫂比呢?你說的沒錯,不配,是你不配跟五嫂比。”
鄧凝氣得臉色發青,匆匆便去櫃子裏收拾東西,一邊收拾一邊憤怒地道:“好,我不配,我不配,我這就回娘家,以後再也不回來了,你也休要來求我。”
劉琦坐起身,煩躁地道:“你又鬧什麼啊?”
“你不是說我不配麼?你不是要娶你五嫂那樣的女人麼?我成全你,我這就回娘家!”鄧凝破口大罵,“你以為我稀罕嫁給你,一事無成,膿包!”